“再說著修為。你如今這境界在同輩弟中倒勉可堪一試，可若要承劍，卻是有些不太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甫一接住，就嗅得茶香清冽，不由目訝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微取了手邊的一只，晃了晃：“不過一小手段罷了，若是師侄喜，回我可教你。”

在膝端正放好，腰也得更直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先不說她那師父向來待她冷淡，就算真有那么幾分，那也是夢里的事，哪能當得了真？前這人不該最清楚么？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想，面前的人卻當真細細同她分析起來：“聞朝正直鼎盛之年，這‘爭劍’與其說是典儀，倒不如說是在山海各派的見證，對本門弟作個考校，順一同切磋。不過今年不好說，你那師父確是真有退意……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洛明了，這是問她給青言了什么暗示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想白微說到這里又頓住了，洛等了等，還不見他繼續，不由奇怪抬。

        與其回讓白微猜她接近聞朝、靠近后山皆是為了分魂劍，倒不如明說是受了同輩之人刺激才想好好發奮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微將她坐立不安看在中，倒沒繼續嘲她，只又：“說是‘考校’，卻也算是‘比試’，這人數么，自然不好太多。各峰需自行先推選了，如何選亦是各自決定。聞朝承劍之后，祭劍座倒是許久未再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洛：“……師伯說得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方才只是定了決心，可到底要如何繼續突破，確實還未有想法——或者說她隱約明白了些，卻完全不敢繼續深想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如今想來，洛書很是有些不服氣：這人到底是從哪看來的？

        洛糊：“還、還未想好……大約會再起得勤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洛哪敢讓他教，但也不敢當面否認，只能應聲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說到這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洛一，直瞧得她心一，立刻想起更早前白微指責她說勾得聞朝神魂顛倒、直接想撂挑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微面訝：“這我如何能知？豈非是你去問你師父更清楚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說法同公差不多，洛早有心理準備，木著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說到這里頓住，洛從善如接上：“敢問師伯，昔時祭劍如何考校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白微愉快地笑了：“師侄莫急。我雖是不知，卻也有先例可查——聞朝承劍時，我師便只考校修為、劍術之。這劍術么，大多是祭劍的路數，來來去去也就那么幾招，倒是劍意修煉更重要些。唔，這倒是急不來，亦是不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洛雖還是不服氣，心到底不自在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為何不打算再去前輩那里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兩人沉默對飲片刻，還是白微先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洛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白微“哦”了一聲，問她：“那你打算如何‘好好修煉’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轉開去，小聲：“這次山海之會他們都想要爭劍……我也是好奇的，想要試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約她的神太明顯，白微哼笑一聲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微唇角幾不可覺地翹了翹，指尖在案上輕扣，筆洗中的兩朵玉蘭便飄化作兩只玉盞，其中一只直接朝著洛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洛：“弟就是想好好修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微皺眉：“怎不問我要如何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白微：“難為師侄終于想通。只是我有些好奇，師侄方才夢中說這修煉了是為了上仙山去，如今你已在天玄，說來又是為了什么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