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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鸞心大笑,只恨自己面上也不能笑來。
伍昭:“原來如此,我差不多明白了。你的說法,確實將這丹藥給你是最好的。”
伍昭飛快張望了,冷笑一聲:“有何可吞吞吐吐的?我又不是不知那個的脾氣。”
伍昭攥緊了手中的藥。
“上回師妹說那位罵我是廢,無妨,我從不記仇,只是師妹這般為我著想,我也得勸上師妹一勸——”
血的自然不分正邪,可這煉丹的手段分明便是邪外——呵,我這廢在天玄待得實在久了,見不得這等腌臜事。這丹藥,我不需要。”
“那位也同我說過,是‘當(dāng)狗便是當(dāng)狗,若是想要自作聰明上桌,最后被烹了大約也是自作自受’。”
可他還是要演十分同,假意勸說伍昭:“師兄莫要往心里去,那位亦是因為形勢不好,不然也不會用此急于求成之法。不過……若只想要突破至煉骨,也不是沒有旁的法……”
在青鸞鐵青的臉中,伍昭捻著瓶頸在指尖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笑了:
伍昭久久不語,半晌方:“如此說來,那邊還是不想見得我好?”
他說著將瓶朝前一遞,然在青鸞伸手來接時,又突然收回。
青鸞蹙眉哀:“師兄莫要諷我。我確實為了自己——我這一路上得天玄,很是吃了些苦。這丹藥……確實是于我有益的。”
他問:“師兄當(dāng)真不想用這丹藥?”
青鸞聞言“啊”了一聲,語氣遺憾,珠死死黏著伍昭的手。
青鸞嘆:“那位說……若真受不住,死了便死了罷。”
伍昭沉默了好一會兒,終于哂:“還真是個兩全其的法,卻是我拙,沒瞧師妹不僅本事通天,還十分心善。”
青鸞悄然又走近一步,聲音愈輕。
青鸞咽了咽:“我本就是異族的血脈,若能服渡厄丹,只消恢復(fù)兩三成功力,便足以為師兄護法,定能保師兄順利破境。”
“什么旁的法?”伍昭問。
他故意頓了頓,見伍昭望來,終于拋那句早已準備好的話:“似師兄這般兩族血脈兼有的……若是用此丹藥,其實萬分兇險。”
“還是說你當(dāng)真怕那位怕得要死,所以不得不‘忠人之事’,只能從我手上想辦法偷吃一?”
見伍昭倏然望來,青鸞緩聲:“若是師兄信得過在,我自可替師兄分憂,用旁的法助師兄破境。”
青鸞:“倒也不是——那邊自然是期望師兄破境成功的,只是那位向來嚴厲。其實……我臨行之時,亦質(zhì)疑過這用丹之事……”
他說:“誰人不知,自‘煉骨’、‘分魂’起,這破境便一層兇逾一層。渡厄丹雖有渡血、煉骨、化厄之效,可能否發(fā)揮十成的功效,還得用丹之人是否受得住丹中血。”
話音剛落,果見伍昭面鐵青。
“橫豎我也不知有此存在。既然師妹有心幫我,豈非上山前便用了,早早養(yǎng)好了再來,方是上策?”
他說完這句話便再無顧忌,死死盯著伍昭的手,不覺對方有任何拒絕的理由。
伍昭:“師妹莫要見怪,我亦不是耍那些無聊把戲的——我只是有一事不明:你這一路受傷了,如何也不敢將這藥偷偷拿來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