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鸞自忖受得住，定了定神，終是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任由那位罵得差不多了，方才仔仔細細磕了個，：“此番是我失察，還請仙君給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——此似乎同天玄掌門那位風正勁的弟有些關聯，前些日我還收得來信問詢——不若由我借此機會上山一探，也好為仙君……探些消息回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想他為這位鞍前后，向來都是以這位的正事為先，一句好撈不著不說，還橫遭辱罵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因他稍一猶豫，仙君腳邊的那只三大讙的血紅珠便會倏然張開，狐假虎威似地替這半路認的主瞪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這般不上不的狀才最是折磨，青鸞向來只折磨人，本受不得這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仙君可是碰到了什么煩心之事？若有可效勞之，仙君盡可驅使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這問實在多余，可青鸞還是不得不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放在從前，青鸞如何會怕這般不能言的蠢？

        他這廂還沒想好是否要脆認錯，便聽上首冷笑兩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說罷。”他，“讓你辦的事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這位脾氣雖然不算太好，可比起旁的妖鬼怪，手段卻不算毒辣。

        見青鸞的故事說完了，這位仙君除了聽到“狗”這一段了笑，旁的時候都只托著臉，好似在想什么心事，既不罰他，也不讓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誰知紅衣蒙的仙君好似對他偷吃之事并無興趣，只坐獸苑的飼臺之上，聽他將方才發生的事完完本本又說了一遍，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發問。

        青鸞聽得差沒咬碎了牙。

        半香后，青鸞依舊垂喪氣地跪著，再無半分胃。

        青鸞既委屈，又莫名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這位果然還是不滿自己擅作主張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知，自己這次大約是落不了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念及此，青鸞心一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本就專行走于人群間，再將那些愚如豬羊的騙得團團亂轉，讓他們心甘愿地獻上血來。對這玩人心的智計，自有一番得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且他銳地覺到，仙君今日的心大約不算太好。

轉向座額發盡濕的青鸞。

        青鸞忍哆嗦，分辯：“非是在嘴饞，只是我本就以血為，自年節前就已許久不曾……實在、實在熬不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煩心？”他笑容有些玩味，“我這幾日還算悠閑，有何可煩心的？哦，你若能好你這張嘴，便是幫了我大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妖縱，如他這般肖似人類、有品位、有節制的大妖已屬十分罕見。可就算再節制，也不等于完全不用血。便同人需用鹽一般，他們亦是必須要用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本以為，修煉到你這般程度，多少也該懂些節制——誰想還是同未開靈智的畜生一般，半分不挑不說，這獨還吃得津津有味，當真是將正事完全拋到了腦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熬不住？”公奇怪，“是你不曾辟谷？還是煉霓的靈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青鸞心生恨，面上卻半分也不敢顯。

        雖這仙君不說，可他卻多少能猜到，這般陰陽怪氣的羞辱，也不知有多少當真是沖著他來的，又有多少是沖著幾日不見、據說一直呆在聞天上的那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幾日不見，那小兒倒有些長——他當真嘲你是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形不同，他剛因為偷吃被抓了個現行，再狼狽屈辱沒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如今突然被指著鼻罵“畜生”，不咎于罵他修為不、未有開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既不想去猜為何這位恰巧就現在了這里，也不想去思考，他如何有這般興致還要改換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仙君”終于“望”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