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洛許久不語，季諾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，正想歉，可對上少女的目光，卻不由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心還有些忐忑，只裝作害羞不去看季諾。

        季諾啞然片刻，隨即苦笑：“這讓我如何回答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問季諾：“我是不知掌門會不會生悶氣，但是季哥哥你會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想得周全，若是季諾還要再追問她為何會尋到此，她也無需找太多借，只說是恰好遇見了青俊，打探伍昭蹤跡時，不得已用香炭換消息，為了找這現燒的梅枝就往這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還想說些什么，可洛先搖了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僵了半天，方找到自己的聲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想再從對方中聽到任何關于“承蒙錯”之類的話，那樣只會顯得她更加悲慘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這次，她的神當真是十分平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季諾大約也是明白的，所以不再說話，只等她開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一瞬間，季諾甚至覺得自己看了某種“避之不及”的意味。

，只是不巧在此地迷路了，不想竟遇見了季師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她佯作不滿嘆了氣，主動：“罷了，我也不為難季哥哥了。只是有件事我得同你說清楚――你予我的那些什，我實在收納不了。回去我便主動銷了，日后季哥哥可莫要在同我討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等季諾提問，她自己便主動：“我平日多同大師兄探討修行之事，只是這些日大師兄多在聞天峰。前日正遇見了掌門，便同他討論了些修行上的問題，得他允許可上得聞天來尋他解惑。今日掌門不在，我便想著……不若還是去尋大師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當然，破綻亦是有的，譬如為何恰巧就會遇見掌門，又恰巧同青俊打聽消息――這巧合多了，再要去圓，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乎意料的，季諾并未應承來，反問她：“恕愚兄冒昧――這什，可否請師妹說得更清楚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是洛幾乎又激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細思方才洛所言，雖她已明要來尋伍昭，可哪一句不是將心思藏得極為小心？

        他確實是已經猜了洛同伍昭之間的關系，可這少女心事又豈是好這般輕易說破的？

        不想季諾并不追問。

        洛見他目茫然，亦是愣住。

        當然這或只是他的錯覺，因為她很快又低了去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才重新抬起了來。

        季諾很快就搖了搖，目中閃過困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追問：“閉關前后，你可有托人給我送過東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大約是因為心好的緣故，此刻洛思路格外順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自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的好意，畢竟她一直以來想的都是個知識趣的好姑娘。

        洛見他表，腦中空了一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愣了愣，隨即后悔嘴快――他這些日同伍昭得久了，說話也肆意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季諾本意是打趣，不想說后，立刻見著洛后背陡然僵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并不覺得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得清楚，以季諾的聰明和識趣，應當不需要她再補上一句“記得將我給的東西也一并銷了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因他從未見過洛用這般陌生的神瞧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那困惑很快就變成了驚訝，然后定格在了“羞愧”，以及“不可置信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期待了太久，傷心難過了太久，該想的都已經想透了，哪里還需要什么“明確的答案”？

        隨即，一個早已猜到過的、但是始終無法肯定的念再度浮起，如潛藏許久的、冰涼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了，：“看來是我們誤會了――早前師尊允諾說讓師妹來聞天一同修煉。我們又久不見師妹前來，還是以為其中是有什么誤會，不想今日居然見著了師妹――只是沒想到師妹雖然來了，卻還是為了大師兄前來。若是我師尊和鳳師妹知了，怕又是要生悶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信……那些禮……真不是你送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說是冷淡都嫌親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