尋常傳訊紙鶴，若是需傳得遠，多附有這兩種術法，待得探著了位置方會顯形，若是同這般一路飛來，自是不太安全――除非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洛被她說得迷糊，但還是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平日頗為活潑的金寶元寶卻是一直垂首盯著腳尖，此外，原先靜候一旁的侍女不知何時早已退，偌大的上層檐廊上只有他們四人，方人群忙忙碌碌，無一抬看他們或試圖接近。

        邊人喊了一聲，見她還是不動，便沒急著跑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洛瞬間回神：“這怎么能要？這是我師父！”

有旁人說過，只有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雖她少有徹夜打坐修行的習慣，總疑心少眠于容貌有損，但想到這新交的朋友，還有那些遠在山門的幾個，忽又覺得這修行之后酣憩時間見短也非全然壞事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說著瞥了邊。

        左側之人金袍燦燦，顯然是被寶，很難讓人忽略了去；而那右側的人……卻是再熟悉不過。

        怔愣間，袖被用力扯了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 話音剛落，便覺一緊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深，幢幢燈火中，她其實不太看得清他的表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只黃符紙鶴悠悠然自后飛來，在她繞了半個圈，沙沙地撲棱著翅膀緩緩降。

        洛被唬了一，意識轉過去，卻見十丈之外，不知何時已立了數人，其中又以為首兩個大男最為引人注目：

        明明沒有看向她，可她的心忽就飄了起來，宛如被了氣的蒲公英般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這里，洛抿唇一笑，飛快地收攏思緒。

        （“至于旁的，我會同爹爹說的――他其實人很好，你不要怕，離我站得近些也沒事的。”）

        過了會兒，她的新朋友終于恍悟似地“啊”了一聲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悄然傳音給洛：（“要不你還是別要你那個師兄了吧？我一直覺得他太黑――還是這個好。”）

        她了發涼的臉頰，想提醒月瀾珊時候不早――倒不是急著歇息，只是想到明日慶典，總歸還是需要些準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沒再同洛說話，只好似想到了什么般，垂想了一會兒，但瞧著神微閃，唇角翹起的模樣，顯是心不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爹爹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然正開，忽就心念有動，抬看了一：

        洛這日來，見到的皆是常人一世難見的奇景，如今終于安靜來，心中既是慨，又隱有不真實的恍惚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月瀾珊也注意到了：“咦？你這紙鶴怎沒有用‘隱匿’、‘神行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猶豫間，肩上忽然傳來動靜，卻是之前那一路安靜棲著的碧玉鸚鵡突就飛了起來，而那原本還有些慢吞吞的紙鶴也像是受了刺激般，一朝后掠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兩人并立著各自想了會兒心事，終還是洛被那泠泠的夜風一，先清醒了過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當那只紙鶴慢悠悠地落在他伸的掌心時，她分明覺到他垂眸笑了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月瀾珊神稍緩，她飛快地了洛手，傳音給她：（“這話你以后只私同我說就好――旁人面前……不，只要別在我爹面前提就好。”）

        洛像是想到了什么，一時竟有些不敢伸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月瀾珊得她允諾，終于徹底放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洛不由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