領師兄問她：“你都聽懂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領師兄苦笑：“雖然他們在天玄地界不至于動手……咳，但總歸來者是客，就當我們倒霉，不小心沖撞了人家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洛沒說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，莫不是方才從那位底走過，多看一就惹了是非？天哪有這般倒霉又荒謬的理？

        “閣主吩咐，此地清凈，景秀，然不堪喧鬧盈耳，濁污，還望幾位天玄弟謹言慎行，速速離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兩人雖有氣憤不甘，可還是抿唇跟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僅注意了，還打了個照面，洛卻寧愿自己本沒注意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人立即湊到一起細聽。

        現在想來，那哪里是什么花苞？分明是一簇又一簇的藤壺，與方才人腰上的裝飾實為一種，正是靈戮臺特有的“往生蓮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洛確有見著靈戮臺同蜃樓、海市、迷津渡、長樂等一列冊，只是人數稀少，并未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師妹們委屈，”他說，“且不說那位，這來者份也十分特殊。你們可還記得跟在霞君之后的車輦――青的那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約是想多了吧。她暗忖。

        領師兄連連搖，只說不好計較。

        難怪瀾珊當時特意提醒，說這霞君多看一都不行――當真是心狹隘，小氣得緊！這般氣量，算得什么天第一人？

        洛愣住，旁邊師蹭地抬，就要朝幾人離去的方向瞪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沒事。”洛趕緊跟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師搖：“十之四五……我總覺著有些不對，但亦不確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細細究來，又好似十分合理――不然怎么還專門派了不好惹的過來，特地提了嘴“濁污”？分明就是說他們丑得礙，威脅他們快。

        當時所有人的目光皆在霞君駕上，并未留意其后跟著一只不起的青硨磲。現在想來，那車駕確有幾分異樣：周遭并無護衛，且那硨磲側邊有淡紫花苞般的裝飾叢生。因為好看，洛不自禁多看了兩，故而還有些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見師妹們，他又壓低了些聲音：“是靈戮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樂音消停，轉而變為一稚童聲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洛捻著寶螺撥了會兒，：“我記得這萬寶螺確為海市特產，有留聲轉音之效。”說著在螺注一靈力，又敲了三，果然聽到其中傳來一樂笛音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了煉霓閣地界，他才松手了聲歉。

同行的師眉心緊蹙：“她們方才說的，你們聽懂了多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聞言，洛兩人也白了臉。

        領師兄面發白，也顧不得失禮，立刻扯了兩位師妹轉，不讓她們再看。

        靈戮臺的地位在海閣中頗為特殊，正如定鈞之于山派一般，乃是殺極重的一支，與離一鎮守南島明淵，輕易不離駐地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涼意轉瞬即逝，便同風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師十分不甘：“我煉霓閣何至于連個‘靜音’的陣盤也煉不好？如何就吵著他們了？也不知哪里惹著他們，何必說得這般難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洛生生打了個哆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師妹？”前面師見她突然不動，不禁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 雖然心知日后必無交集，可洛還是在心里恨恨罵了幾句，罵到投之，甚至忍不住回，怒視早已掩在花木后的山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目光不過在那方向稍駐，后頸就莫名一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