――想要同前輩親近,希望她幫忙打個掩護,是什么不可和她明說的事嗎?
混亂中,鳳鳴兒聽白微沉:“所以她同青言前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,甚至可能與你和青俊一般,有了契約……不然以青言前輩的脾氣,當初怎會突然改了,答應指導你們修煉。”
“甚好,”白微贊許,“正改如此。”
――可是為什么?
鳳鳴兒怔住。
白微玩味一笑,將鏡重新遞回鳳鳴兒手中:“你不會以為,只有你被騙了吧?自從神獸遇襲之后,我這天玄就同被人拆了籬笆墻的后院般,各種妖鬼怪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你猜是因為什么?”
可真正讓她難過的是,她連洛師妹“喜誰”的小秘密也無從得知。
他說到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,嗤笑一聲。
她晃了晃,立刻閉目穩住心神,借那清氣摒除腦中雜念。
――還是說,她其實……早已妨礙了他們?
白微笑了起來:“你倒是還念著她……不過若你實在糾結,這鏡你繼續好好保也罷――為師其實無妨,不過是多費些手段。”
“……我還是不討厭她。” 她說。
鳳鳴兒耳邊“嗡”地一響。
白微也不促,只將手收攏袖中,好整以暇地看著她。
鳳鳴兒如遭當棒喝。
洛同她一練劍,一起去后山打坐,見到前輩時偶爾會有走神,總是偷偷去看后者。
白微:“什么拿不拿的,當真是傷同門和氣。我只是怕你難受,影響你大比,所以打算替你們幾個親自去問――哦,就當是我想要積善行德吧。”
“你放心,你這洛師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?只要找到背后利用她的人,總歸還有回轉的余地――那家伙躲躲藏藏,實在不好找,這才是鏡真正的用。”
鳳鳴兒不語,低看著鏡,半晌方:“如果這樣……是不是以后就再也不成朋友了?”
自從那個家逃離之后,鳳鳴兒極少再有這般郁不已的心境。
誰都有秘密,尤其是修行上的秘密,不與人說也很正常。
“你借我,才是幫她。”
半晌,鳳鳴兒終于慢慢扭開了去,遞手中鏡。
她沖白微行了一禮:“謝師父。”
半盞茶的功夫過后,她雖還是面不好,可眸已然恢復沉靜。
她想問洛,她到底把自己當作了什么?
鳳鳴兒不自禁地想,她是不是在故意借著親近自己,借著一起修行的名義去同前輩親近?她喜前輩?
鳳鳴兒搖:“待得比完,我想去見她――我要……問清楚。”
白微:“好說。你現在打算如何?”
他這副將選擇全然交予她、完全替她考慮的樣,反倒讓鳳鳴兒愈發掙扎起來。
白微拿了鏡,真心實意地安起徒弟來:“你洛師妹自然是討人喜的――只是她路走歪了,總得有人幫她正回來。你喜她,看重她,難還要看著她一條路走到黑?豈知慈父多敗兒?”
她甚至可以理解洛瞞著契約之事――畢竟同神獸契約有多麻煩,她自己就有深切的會。
心境激間,額心又是一清涼灌。
白微:“你有什么想問她的,不若我幫你一問了吧。”
她――是不是、是不是從沒把她當作過朋友?
“……師父是現在就要去捉拿她?”
她第一反應甚至不是生氣,而是傷心。
“當心,”白微警告,“靜氣寧神,不可生偏執,不然心念有瑕,易生障,引濁氣。”
“這與鎮山神獸有契約之事非同小可,她不想讓人知曉,唯有借著你的名義皆盡――畢竟你也有契約,且是明面上的。”
鳳鳴兒垂眸:“徒兒只想先完成大比。”
她甚至生了一沖動來,想要沖到洛面前,大聲問她為什么,就像質問她那偏心的父母一般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