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青不知許長菱為什么執意要教她學琴,擺擺手連說了幾個“不”字,轉就要離開,卻順勢地被許長菱拉到隔琴房里,坐在大提琴面前,從坐姿到手勢,許長菱說得無一不認真細致。但盼青聽得腦袋囫圇,許長菱附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似溫柔,輕吐的氣息動她心亂如麻。
“阿青學過琴嗎?”許長菱忽然開,目光有些逃避地落在盼青的肩上,“那時遇見你,你說你來避雨,我如今還記得?!?/p>
中場休息時,盼青準備起離開了,被許長菱開攔了來,他告訴她,這是最后一場巡演了,一次還不知在哪里。盼青茫然地,她欣賞不來這類音樂,可能要辜負他的信息了,只覺得會一門樂倒是很厲害,演奏時上似散發有光芒,不過比起西方樂,她更喜武俠小說里的玉笛飛聲,無非風月風。
“什么時候?”
開場前,盼青見到人手一本的冊,她并不知在哪里領取,環視一圈后回到自己座位上,最后又落目光在鄰座的許長菱的手上,直接向他問了借閱。但盼青本沒有細看,只是徐徐地從一而終翻到最后一頁就還回去了。
盼青的手被許長菱重疊握住,磕磕絆絆地正演奏了一首并不懂得的樂曲,心逐漸放松來,名字是脫而的,但意識恢復了清醒。準確來說,她是故意的,如果許長菱聽了覺得生氣,那么就是他小氣。
她像上次一樣,從他的手中來,摸了摸他的安撫。
然而許長菱推弓的手停在琴弦的中央,額忽而抵在盼青的肩,聲音糊地說:“我不喜她,我喜阿青?!?/p>
許長菱的現,讓她有了些許藉。
“除了阿青,我想不到其他的人了?!?/p>
“以后你來看我的演嗎?”
許長菱不禁靠近盼青握住她的手,看來是將她圈在懷中演示了一遍,過后,盼青只記得那般“耳鬢廝磨”的曖昧了,剩的什么都沒記住。
后來,她誠懇地說她只是為了避雨來的,許長菱有些意外,想來他的聽眾當中,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過客,于是欣然地將手中的冊送給了她,并附了一張名片,請她次看一場不匆忙的音樂會。盼青加上了他的聯系方式,但她一直都沒有答應,總回答次,但會是哪一個次,難說得準。
盼青想到第一次與許長菱的相遇,低笑了:“和主人見面的時候幾近是雨天。初中時讀張玲,她在《小團圓》里寫到‘雨聲潺潺,像是住在溪邊,寧愿天天雨,以為你是因為雨不來。’我們卻為雨忙?!?/p>
憑這句不辨真還是假意的話,盼青答應了許長菱赴宴,卻說從
“一路平安,得償所愿。”是許長菱的回復,也是他們最后一次的交集。
她因為工作來到音樂廳附近,雖然在這座城市里生活了很多年,但她還沒有來過這個地方。而夏天的雨說來就來、說走就走,她不過為了避雨以及新奇在現場買了一張票聆聽了半場音樂會,不知座位旁邊的許長菱會與她變成如今的關系。
“不知,但周六有一場晚宴,我想邀請阿青我的女伴?!?/p>
姿勢講解完以后,也認完了每一琴弦音調,盼青扶住琴弓,將放在琴弦上的指尖看了一位置,照許長菱說的,預備獨自完整運第一弓。許長菱卻見她明顯地狀態緊繃,連說了好幾聲“放松”,她反而更緊張了,放在重心的手腕比還要僵,拉推回的第一個音拙澀如鋸,格外難聽。
盼青似也跟著無緣無故地沉醉了,聽見這句話低笑聲來,連連搖搖說:“這更不行了?!?/p>
是拒絕了。
“謝思廂。”
他和她的時間就停止在了這里,許長菱偶爾會記起來,但也忘得差不多了,彼此也都有了新的選擇。
盼青不知許長菱在想什么,他松開手后忽然陷了恍惚之間。她沒有回,只是從鏡中看去,后的人從來沒見過地迷,總覺得盤桓在他低垂眸中的事惆悵又遙遠。盼青不愿揣測,靜候他回神,再佯裝不清楚。
這是盼青第一次從許長菱中聽到這樣的話,一瞬地震驚過后就恢復了理智,尤其在歷經了上次的事,原來不清醒,雖然現在也不清醒,但不過只剩余幾分了。而許長菱今晚的反常,盼青當他是醉了,無疑將她當成心深的某一種來追憶。只是她以為那個人會是謝思廂,原來別有天。
她還是會羨慕別人終其一生能夠遇到一個令自己難忘的人,她的運氣就爛了許多,遇到的人總是不著邊際。她和第一任的主人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SP關系,卻發展戀不到五天,對方急轉直的冷淡到失聯,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被迫分開了。
她是個灑脫的人,沒有被牽絆住任何,繼續輾轉多國各地參與演,登機前給許長菱編輯了一段信息。她說,他們有緣相遇,靈犀相通,度過了一段愉悅的時光,她定決心說來,沒能夠在一起也沒關系,只要知長菱同樣喜她就夠了,其實長菱選擇答應了,她反而也會拒絕,比起結局,她更衷于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