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前走來走去，她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沒有記住剛剛走過的服務員的臉，當有一個同樣制服的女孩經過時，她甚至無法記起對方是否在自己面前現過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些事并不重要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們其實都一樣，拿著工資，著工作，可能個月就辭職，可能今天都會是某個人的最后一天上班，和客人沒什么關系，就算是灑了酒不小心摔了碗，包廂里坐著的人也不太會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盯著那些穿著統一制服的服務員，看不清每個人的面孔，只覺得他們像是線上的產品，輪廓模糊，就像她曾經在酒吧打工一樣。那種階層忽然變得無比清晰――她是來參與這個世界的，卻從未真正。包廂里的人談笑風生，討論著她聽不懂的術語，而她只能裝作理解，附和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廊里的裝潢很奢華，被大量金反光的涂顏料覆蓋，像是古典城堡里的大鏡，她看見對面扭曲的影映自己白的襯衫，睛眨的很慢，仿佛幀般的視頻，一眨，穿梭在她面前的統一的黑的服務員的制服影就會移動幾米，成為黑的蝴蝶在一片光亮中飛舞，變成老式膠片的噪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她又好像格格不。

        又似乎完全被淹沒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：細胞――在不斷分裂、代謝，生命的軌跡從未改變。那些腳步聲，那些托盤上閃爍的光影，不過是時間逝的表征。再過一天，或者一周，誰還會記得這里發生過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眾人散的時候有些晚了，黎成毅喝了些酒開不了車，剛剛坐到駕駛位的姜柳芍還有些生疏，畢竟有些時候沒開了，意識地就想到以前代駕的詞，說了開，反應過來閉上了嘴巴，睛投在旁邊閉著睛休息的男人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回想起剛剛在走廊上的場景，她漫無目的地僵地站在包廂外時被邊一只攬著腰的手嚇一。她猛地回，目光撞上黎成毅那雙深邃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站在她后，神平靜，仿佛早已注視她許久。那雙睛深得讓人無法看透，像是海洋底的漩渦，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。姜柳芍仿佛被那力量引著，無聲無息地落他的掌控中。她能受到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腰側，帶著某種熟悉而又陌生的親密，像是一條無形的鎖鏈，緩緩收緊，卻又不至于令人窒息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氣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沉重起來，仿佛氧氣從她的周圍被離，留的只是他那雙沉靜的睛。姜柳芍到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逐漸緊繃，像是一個受了驚的動，的本能告訴她應該逃離，可她的心卻像被他牢牢抓住了一樣，無法動彈。黎成毅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張力，那種神像是深海中捕獵的生，在某個不為人知的瞬間，悄然擊，準地捕捉到獵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站了很久了。”黎成毅的聲音低沉，隱隱透某種關切。他的語調像是一種眠，慢慢將她從那種麻木中拉了回來，“累著了嗎？還是有哪里不太舒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收回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路上只有手機導航的機械聲，黎成毅睜了幾次，看見前方紅燈漫長的閃爍之后又閉上了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參加這樣的飯局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