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喝完了,老方走了,牤醉了。
二賴藏奸,沒喝多少酒,潘桃也只是象征喝了幾杯。
潘桃求種畜場場長老方為牤和二賴安排臨時住宿,老方在場準備了一個招待房間。
潘桃接著起斟酒,舉杯說:“我敬你們一杯,沒正月都是年,借這杯酒給大伙拜個年,另外,認識這位兄弟很興,希望以后常來常往,把這當家,把老方和我當家。”
“潘,過年好。”牤問候潘桃。
二賴沒敢留在房間里,心神不定地跟著潘桃回家去,再沒心思和潘桃翻云雨,明知牤已經看穿了他和潘桃的茍且之事,牤明日醒來,用不著回到幸福屯,半路上還不把他碎尸萬段。
二賴說完,對牤擠眉,示意牤不要揭穿他的老底。
忙立氣炸,就要對二賴興師問罪,可是理智提醒他,這場合不合時宜。
牤聽完老方介紹,前一黑,頓時氣血上涌,原來二賴以前來這里都住在這位寡婦潘桃家,還搖一變成了潘桃的弟弟,居然掩人耳目改姓潘叫潘虎,這小吃了熊心豹膽,竟敢瞞天過海在外面胡搞,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很快,飯菜好了端上了桌,老方請牤、二賴和潘桃落座,用他的寶貝錫壺為各位斟滿酒杯。
大伙又一飲而盡。
潘桃也是羞愧難當,很怕牤現場直掘,說真話,那樣她不僅沒臉見人,恐怕以后什么機會都沒了。
老方把牤和二賴領到房間,見到潘桃,二賴心驚肉,手足無措,他沒有言語,反倒是老方為牤介紹:“牤,這位是潘虎的潘桃,潘虎,你怎么也不給牤介紹?”
老方借機向牤介紹:“潘桃是我們種畜場的飼養(yǎng)能手,專門伺候和山羊。這些年,她寡婦失業(yè)一個人生活不容易,在我印象中,很少有親戚朋友來看望她。可算今年她弟弟潘虎來打漁,在她家住了幾回,人倆是弟,沒啥說的,今天牤你來,寡婦門前是非多,住她家不方便,潘桃來找我?guī)兔Γ@忙我不能不幫,不幫哪有機會認識你這位好兄弟,看來咱倆有緣,就像潘桃說的,以后常來常往,把這當家,把我和潘桃當家。”
好在酒氣掩蓋住了牤的神,理智讓他暫時忍了來。
平靜了一會兒,牤板著臉起為老方和大伙斟酒,言不由衷地謝老方盛款待,謝潘桃的用心安排。
看來老方還蒙在鼓里,家丑不可外揚,這戲還得唱去。
以牤的酒量平時喝這些酒不至于醉,可是今天他顏笑,喝得心里極其不痛快,末了,居然暈沉沉難以站起。
老方端起酒杯:“我老方今天有幸認識牤,這得謝潘桃,之前認識了你弟弟潘虎,今年冬天我這魚可是沒少吃,今兒個又認識了牤,還送我野雞沙半雞,無功受祿,慚愧呀,今天方某盡地主之誼,準備一些酒菜,正月里來正月正,不東西南北風,來來來,咱們喝個痛快,一個。”
二賴傻了,發(fā)呆了,這事覆難收玩大了。
二賴極其不自在:“我忘給介紹了。”
這位老方是位好客之人,正月十五沒過,還屬于年節(jié)期間,老方好酒好菜招待牤和二賴,尤其還請來了潘桃。
“你也過年好。”潘桃起,臉泛紅,沒敢正看忙。
這事怎么辦?不能就這樣聽之任之,束手待斃。逃之夭夭不現實,大事化小不可能,祈求牤原諒更是天方夜譚。
見到老方,牤送給老方一對野雞和四只沙半雞,二賴又送他不少魚,老方喜望外。
老方說著,一一碰杯,與大伙一引而盡。
招待房間里自帶廚房,老方就在這里宴請牤和二賴,沒有外找廚師,老方找來潘桃廚掌勺。
牤疑惑不解,老方為什么稱呼二賴潘虎,二賴搞什么鬼,為什么對他擠眉?
兩個人把牤扶準備好的房間,牤倒便睡。
他起又坐,壓怒火看向二賴,二賴此時巴不得找個地鉆去。
接來,老方繼續(xù)海闊天空,牤隨著他喝了不少悶酒。
天快黑了,照兩人的約定,牤和二賴回到一,聽從二賴安排,前往種畜場落腳。
見到這位潘桃,牤忽然聯想起修東遼河時,借二賴打漁工,給他的那位放牧的好心婦女,莫非就是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