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你不明白,或者說,不了解全貌。你曾用我的視角‘看’過三秒,無法領會‘它們’計劃的全。但沒關系,我很興能有一個愿意理解我的同伴在邊。”
以前喜他的時候,為了避嫌,只有她一個人生疏地喚他衛哥。如今,這個稱呼里真的不剩一旁的了。
“我知,我知的,她總是運籌帷幄,手里有一張又一張的底牌,隨便拿一張就能得人生不如死。”衛笙寒里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恐懼:“但我得走,外面還有人在等我。對不起……小瑜。”
“他會留的,只不過并非今天。”蘇影微笑著回答。
顧家當作第二個繼承人培養的大小,怎么可能同衛笙寒猜測的那樣良善單純,顧瑜展現來的手段只是比顧瑾更圓低調而已。
“……我明白的。”
樓上,蘇影靠在一承重旁,底一片淡然,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客廳里的兩個人,卻沒人能看到陰影里的她。
“謝謝,足夠了。”
“衛哥走了不要緊嗎?”顧瑜學著她側靠在欄桿上問。
同為偽裝大師,顧瑜清楚蘇影那極穩妥、極負責的“軍師”表象,一定潛伏著他人難以想象的黑暗。喪尸作亂,大局為重,她不會什么真正妨礙到幾人關系的事,只想探索敵
男人幾乎是失魂落魄的念叨著,急促地往外走了幾步。密的發間滲汗來,浸得從額角到左方的一傷疤更加明顯,以至于整個人都越發失了神氣。
蘇影輕笑一聲,看著顧瑜的一雙極黑,甚至連陽光都無法透。
“我隨便編了個能夠讓喪尸變回人類的藥,他大概沒相信。”
“也對,我都習慣了。”
“你是我唯一剩的希望了,你愿意和我走嗎?離開這里?我還有團隊……蘇影是個可怕的人,你留在她邊,只會被她利用個徹底。”
“衛哥,你知我不能。”顧瑜靜靜地看著他。
她曾經對蘇影用過“復制”。
“我該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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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摘鼻梁上的金絲睛,了眉心,連這個堪稱坦然的瞬間,顧瑜也無法從女人臉上窺見一可能屬于心的緒。
她今日穿了一格外練的工裝外套和束腳機車,將平日的蒼白虛弱襯了幾分冰冷的乖戾。
“衛哥不想回基地嗎?蘇影從一開始就沒有搶你位置的意思,”顧瑜輕聲說,“復曦基地發展的很好,已與東最大的天命基地不相上……”
“我不能走。”
有多興。”
他忽然回看向顧瑜,反復的動作顯心的混亂掙扎,女人和他對視,神安寧。
他慘然一笑。
“你是特例。被轉化的人除非化成喪尸皇,才有找回記憶的可能。”
衛笙寒終是離開了。
“小瑜,不要說了。”衛笙寒艱難地阻止她未盡的話語。
她無法大張旗鼓地追求衛笙寒,只因有個蘇影在上壓著。與顧瑾同為Alpha的顧瑜能夠復制任何一個被她碰過、并且回答過與自己異能相關問題之人的天賦,再據她的理解程度使用來,縱然時間和度受限,積累的結果也足夠駭人。如果她真的如同表現來的一樣柔順溫和,又怎么可能擁有“復制”這樣堪稱作弊一樣的天賦?
顧瑜沉默片刻,看向別墅大開的房門:“衛哥真的變了好多,那么憔悴。我死后這幾年,你們過得一定很辛苦吧。”
蘇影白玉一般的指輕輕敲擊二樓的圍欄,這是她心神放松的思考時的習慣。
“你的能力……還能讓更多喪尸找回記憶嗎?”
顧瑜走上樓,故意落重了腳步,有節奏的聲響讓蘇影回神。
顧瑜神一滯,如果她現在還是人,一張粉面恐怕已經漲紅了。即便如此,她也確實說不什么反駁的話來。
“喪尸不是什么可以痊愈的疾病,我的異能更不是藥。病毒是‘它們’用來屠殺人類的武。只有毀滅母樹,人類才有徹底清除病毒的機會。”
顧瑜是顧家的驕傲之一,自然把衛笙寒看作勢在必得的獵,被蘇影有意無意地壓制妨礙,怎可能不排斥嫉妒?顧瑜帶著惡意地親近她,比對衛笙寒還貼幾分,把自己的真正天賦隱藏得極好,像個真正可靠的妹妹。
蘇影不置可否,聲音輕慢和緩:“小瑜,在我面前可以不用偽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