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敢肯定那人倒在地上的時候就沒氣兒了,可他臉上那兩個血糊糊的窟窿就像是在盯著我看,讓我一陣陣發麻。
我搖:“我什么都不要,你把我的錢袋還給我。”
白爺沉默了片刻:“小,你有心,可惜,我不能不殺你。安心的去吧!你死了之后,我多給你燒紙錢,讓你給你的先生買些好東西。”
沒過一會兒,那些聲音就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在了迷霧當中,船上只剩了刺鼻的血腥味和浮動的白霧。
白爺說完拿著刀在我后背上狠狠劃了兩刀:“先接兩碗血倒里。”
滲人的慘叫聲也在船上此起彼伏,我不知迷霧背后究竟是怎么了?卻能聽見有人拿著刀在大霧里面呼呼亂砍,還有人開了槍。
白爺笑:“你都要死了,還要錢什么?”
船上的霧氣開始慢慢消散。我也看見滿地的尸――白魚幫的人全都躺在了甲板上,也個個人被摳掉了珠。
我正覺得上一陣陣發冷的時候,白爺聲嘶力竭的叫罵聲也從遠傳了過來。
有人把我錢袋拿了過來,我摸了一,里面的錢沒少,就用袋繩兒系在了自己手腕上,把袋死死攥在了手里。
我還沒清是怎么回事兒,就聽見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慘叫。
那個白魚幫的弟,也不知是疼瘋了還是怎地?自始至終都是用手抓著鐵欄桿拼死哀號,直到那雙手摳去了他的珠,他才貼著欄桿慢慢了去,雙平伸在了地上,上半截卻撐在籠上跟我對上了臉。
”
我嚇得把后背貼在籠上一動不動,那個摳人珠的東西,卻一直都沒來找我。
我扭一看,才知白爺不知什么時候架著一條小船跑到了二三十米開外的地方。這會兒,他正站在船上一手拿著刀,一手舉著一個像是方印似的東西,在那兒亂撲亂砍,看上去就像是在跟什么人打架,可他對面卻偏偏沒人。
白爺樂了:“真特么是個財迷,把袋給他。”
我記得,自己被押上來的時候明明就是正午,這個時候不應該有這么大的霧氣。
我睜開睛一看,船上全是化不開的霧氣,離著一米遠都看不見有人。
那人剛在籠上掰了那么兩,我就看見白霧里伸來一雙黑漆漆的人手,手指尖貼著那人耳,從后面到了他的臉上,指尖相對著在那人鼻梁上,又開始往里慢慢發力,把手指一摳了那人眶,生生把那人的珠給挖了來。
一刻,我就看見一個白魚幫的弟,面向我撲在了籠上,那人兩只手抓著籠的鐵欄桿拼了命的往兩邊扯,看樣就像是想要往籠里鉆。
有人把碗伸籠,用碗沿兒住我的后背接了血。沒過多久,我就聽見有人喊:“起霧了,起霧了,哪兒來這么大的霧?”
我閉著睛說:“這些是我要買拜師禮的錢,要是能帶到那邊兒,我得給先生買件禮送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