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比如吃吧,我們吃飯時不是每人一個碗,一雙筷?豬仔館的老板可不這些,他們在船艙里支起一只大鍋,隨便熬一什么東西,然后每個人都圍著大鍋蹲著吃,真的就像喂豬一樣。”
“因為南洋與南疆大陸隔著落星海,為了方便運輸,這些從全國各地來的人將會被統一送到沿海的豬仔館,然后統一裝船運往南洋。”
或許是覺得比較空,席星辰補充:“比如說一條船你可以載三百個人,‘豬仔’館的老板一定會載六百個,因為六百個死了兩百五十個,到那邊也是超過三百個,他還是賺了。”
“運輸‘豬仔’的船艙條件是十分惡劣的,這么多人擠在船艙里,吃喝拉撒全都是問題。”
既然已經成功地在長老們心中埋了憤怒的火種,席星辰決定再澆油,將火燒得更旺一些。
墨家雖然三分,但“兼相,交相利”的心思想是一致的,他們的一切行為指南,都是不分親疏、貴賤、貧富,一視同仁地所有的人;主張人們互相幫助,共謀福利,反對互相爭奪。
“遇到不愿上船的人,人販一般會用木棍打,用木板夾;如果你還不屈服,他們便把你關到大便坑里面,在上面上大便,使你惡臭難耐,不得不聽從擺布。”
“‘南疆豬仔’畢竟是人,不是真的豬仔,他們有睛能看,有耳朵能聽,有腦袋能想,自然明白只要上了船,此生休想再回來,因此他們中很多人不愿上船,于是他們的噩夢開始了。”
“還有些人販將‘豬仔’捆起來,用鞭。鞭是特制的,一般用四條扎到一起,一就是四條血痕;還有的在鞭是安上倒刺,到人上一拉,連帶肉扯一大片。”
聽到這里,周振海氣得直胡:“這些人對同類怎么可以到如此絕,如此不可理喻,如此喪盡天良!真是沒天理了。”
席星辰說這一串數字的時候,眾長老誰都沒有哼聲,因為他們都知,每一個數字就代表著一條活生生的生命,二百五十個人如果躺在地上,整個戒律堂都擺不。
奇的,溫明居然沒有來與周振海抬杠。
“因為在人販中,‘南疆豬仔’本不是人,而是貨!豬仔們不要以為聽從人販的安排上了船就安全了,這只是個開始而已。”席星辰淡淡地說。
雖然席星辰沒有明說死去的人如何置,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,在這個緊缺的年代,這些死去的人十有八九會變成“豬仔”們的糧。
“由于航行時間長,‘豬仔’們吃喝拉撒全在有限的封閉空間里,這樣船上極易行瘟疫。瘟疫對‘豬仔’來說是非常致命的,通常每艘船上的‘豬仔’能活到南洋的也就半數多一。因此‘豬仔’館的老板在裝運‘豬仔’時,一定是盡可能地超額裝載,以保證到南洋后活著的‘豬仔’還能達到預期的數量,從而獲得豐厚利。”
姚家販賣人謀財顯然已經踩到了這些墨家大佬們的紅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