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朕這里錯事就要罰,就算是郡主也不例外。”皇帝幽深的目光落在陸安然上,“見善則遷,有過則改。”
“你是什么理,只要能以理服人。”云起合扇拍了拍她的腦袋,“服是不服?”
“皇上,臣一開始就覺事有蹊蹺,怎么一家滿門全被滅了,剛好家就在外躲過一劫。”
或許周家真能如周厚所謀劃的那般,隱姓埋名后以另一個份在其他地方東山再起,一座金礦,足夠成為他們的本錢。
一直不破,死的人會不會更多?為什么不計較我們可能挽回了多少人的生命,而非要糾結在已經死掉的人上?”
人復雜,非一兩句可解釋。
陸安然垂首看地,“皇上圣明。”
云起合上嘴,真站到旁邊不多說一句話。
看,朕都置過定安了,你再揪著不放,便是你跟朕過不去。
手指微涼,帶著雨氣,但呼炙,好像同時了兩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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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比真相大白,你那錯誤,足夠微乎其微。”云起喝,輕嘆:“你連悲憫都學不會,為何要求善惡?”
皇帝頷首,說了句似乎不相關的話,“君不失足于人,不失于人,不失于人。”
云起以指輕陸安然的眉心“真相,不需要用事。”
皇帝掀了掀,“你倒是銳。”
皇帝拿筆批注奏折,也不抬:“既如此,后來又如何破得案?”
皇帝冷哼一聲,“知是本分,那便不用贅言。”
云起輕笑,像東風過小橋,盡妖嬈,“當然只有提刑司仵作,才當得起本大人的一番真意切。”最后四個字,故意拖慢了腔調一個字一個字吐,尾音勾著卷兒,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繾綣。
“可惜南少輔不信臣的話啊,這才繞了這么一個大彎。”云起搖慨。
云起比她更看得開,手指勾著茶壺倒了杯,抵在唇邊時,開:“大寧朝疆域廣泛,像周家這樣的案誰敢肯定不會發生在其他地方,如果沒有這次場,上巳村的村民就不會死了嗎?”
陸安然蜷了蜷手指,問:“開導他人,也是司丞所屬范圍嗎?”
陸安然抬眸:“詞奪理。”
“臣女沒有。”
“臣女不知,望皇上明示。”陸安然列,跪地。
“明明是本世替他們鋤奸。”云起揮開折扇搖了搖,“別說那么多,帶你去一個地方。”
這話一,陸安然有些拿不住皇帝的意思,她回王都后,確實聽說定安郡主離城別居,沒想到被送去了法華寺。
只是還沒來得及門,大公主的侍女奉命請兩人前往御花園。
“這個么……”云起摸了摸鼻,“祁參領發現城外金礦,于知府抓了個販賣赤金石的農,南少輔再順藤摸瓜好像,案就逐漸明朗起來。”
等皇帝終于將一疊奏折批閱完,他看著始終不言語的陸安然,:“聽說你和定安略有齟齬?”
“我是好人還是壞人?”云起指著自己鼻,妖孽一笑,“我也手染鮮血,曾親手了結他人命,但我又以司丞份,讓蒙受不白之冤的亡魂冤屈得伸,將罪惡繩之以法,那你說我善還是惡?”
兩人從臨華殿去,云起譏諷:“敲打你呢,讓你不要亂說話。”
云起對夜叉殺人極近浮夸且詳細的描述過后,周家案這里他就開始言辭不暢起來,以不確定通蓋全篇。
皇帝扔掉筆,起背著雙手走來,“定安任,心不穩,朕已讓她去法華寺靜修。”
陸安然搖了搖,還真讓云起猜到了,“皇上會查到誰的嗎?”
陸安然從他邊退開,走到房間里坐,“我還是學不會悲天憫人,但每個人心中都該刻著善惡是非。”
“呃……”云起絞盡腦汁,終于拉扯一個功勞,“臣隨同南少輔懸崖,將太安然無恙地帶回來,臣不敢請功,這都是臣的本分。”
次日,陸安然和云起同時被召中,皇帝問詢了有關帝丘案的始末。
“這個么,估計會查到楊杜兩人上,畢竟痛失女,怎么瘋狂也不過分。”
“你還有沒有什么要說?”
陸安然斜著視線看過去,“世,這樣真的不缺德嗎?”
陸安然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困惑,“不用學嗎?”
陸安然絕不會天真到以為皇帝為了她,也不可能是楊杜兩家女兒,所以要么定安郡主的所作所為已經讓皇帝難以忍受,或者只是單純的暫時讓她避一避。
皇帝寫完手上的合上放到一邊,趁著間隙抬看了,“朕聽著,中間沒你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