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乖乖坐著,我去拿些藥膏給你?!便逡郎炎屗谂P榻前。
因為他突然睜睛,眉間的傷痕又裂開了,需得重新上藥才行。
師尊就注定不是他的。
可此刻卻安靜極了,定然是有什么不對勁的。
她……有問過這句話嗎?
莫名的,沐依裳松了氣,心里暗罵白青竹胡說八,害得她也胡思亂想了。
他總是有一千個一萬個辦法撒,讓別人心疼他。
可以的話,就是給了對方希望,但不可以的話,又好像顯得她太絕。
師尊總是這樣,輕而易舉地撥動他的緒,最后卻又把他扔冰窟。
可顧觴卻不肯罷休,“師尊,我可以喜你嗎?”
這突然的問話,讓沐依裳有
說不準什么時候,他就會在師尊一冷一的態度之中崩潰掉的。
她怔怔地看著前的人,有些疑惑地問:“你說什么?”
他的聲音里帶著一卑微,還有一絕望。
他抬眸看著前的人離開的背影,心里五味雜陳。
顧觴咬了嘴唇,突然笑了起來,“師尊說什么不知啊?師尊是我唯一的師尊,我為什么不可以喜?我就是喜師尊,以后還要一直喜師尊。”
可顧觴始終一句話都沒說,若不是還會動,就像是木人一般。
嚨里有些哽,讓她心底里生一種很古怪的覺。
他的態度轉變很大,像是原本就是跟沐依裳開玩笑的一般。
再次將視線轉移回來的時候,沐依裳連忙給他蒙上了黑紗,“不要睜睛,傷不容易好,這樣去,肯定是要留……”
顧觴默默地想,如果這一世還是逃不過前世的命運,在自己徹底之前,他會主動離開師尊的。
連這樣的請求都要拒絕,似乎太冷了。
,睛閉上?!?/p>
原本就有些怔愣的沐依裳更懵了。
不由得,少年伸了一只手,想要抓住那個飄渺的影,卻又什么都抓不到。
沐依裳話還沒說完,便被這兩個字打斷了。
可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,至少沐依裳的心境不同了。
可那人卻一副不聽到答案不肯罷休的樣,就這么靜靜的等著一個答案。
他說喜她,并不是第一次。
等到沐依裳回來的時候,顧觴又恢復如常,安安靜靜的坐著,像極了乖巧聽話的小。
顧觴抿了抿薄唇,攥緊了拳,鼓足了勇氣說:“師尊不是問我是不是喜師尊?我說……我喜師尊?!?/p>
這個問題,很難回答。
阿觴對她,只是對師尊的喜罷了。
沐依裳一時間有些怔愣,很快就意識到似乎是自己想太多了。
他偶爾會動一動,沐依裳便耐心的哄著,給他一。
“喜。”
沐依裳坐在他邊,從翠綠的翡翠瓶中取一些藥膏,動作輕柔的涂抹在少年的傷。
“師尊,我到底該怎么辦才好?”他低聲喃喃著。
顧觴想,真不知這樣的日還能持續多久。
“怎么了?”沐依裳問他。
她終于了笑容,顧觴瞧在里,不知該沮喪還是該興。
顧觴抿了嘴唇,:“師尊打算和蕭師伯什么時候成婚?”
不知不覺間,沐依裳已經將他扶回了房間。
沐依裳不知怎么回答。
沐依裳沉默良久,悶悶的嘆了氣,:“我不知。”
這種覺說不上喜悅,但也絕對算不上生氣。
阿觴還是原來的阿觴,這樣最好。
顧觴乖順的嗯了一聲。
顧觴眸垂來,輕輕的合上了。
崩潰之后,他大概會像前世那樣發瘋,再然后,師尊還是會恨他吧?
可以喜嗎?
沐依裳沒辦法回應,也不知該怎么辦,只能假裝沒有聽到他說什么,繼續扶著他往屋里去。
照顧觴的,這會兒應該吵吵鬧鬧的喊疼之類的。
畢竟對方沒有要求她什么,喜不喜也不需要得到她的許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