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全國各地來服役的工匠叫輪班匠,每四年輪一次,一次為期三個月。輪班匠沒有工資只飯,連差旅費都要墊付。最后一種叫留存匠,顧名思義,他們本來也是輪班匠,只因手藝好或者工作需要才不得不留來繼續。
見到太沒有主動巴結的意思陳矩也不繼續試探,開始談正事了。意思很明確,工匠有,但有一分不能給,除非皇帝同意;有一分能給,但手藝不太靈;還有一分手藝沒問題,卻需要雇主掏錢發放薪俸。
剛剛看太輪著小錘在里面一頓敲打,心里真是后悔到了極。如果把這座鐘搞壞責任就真落到自己上了,都怪那番白胡西僧的古怪言論亂了心神,才此等不智之事。
在來的路上王安已經把自己要什么一五一十講給了大太監聽,卻沒得到明確答復,現在該有表示了吧。
這種匠人是最苦的,既沒有工資工作時間還長,又不能私活補貼,唯一能掙錢的機會就是去在京的王公大臣們家里事。但這種活必須經過事宦官牽線搭橋,誰的好多給誰,不是每個匠人都能輪到。
但洪濤絲毫沒覺得這是好事,皇帝能直呼你的名字那是掌握著生殺大權。太畢竟只是將來有可能的皇帝,半隨意不得,禮法上咋說的咱就咋。
“陳公公,本要為父皇、母后、太后造自鳴鐘的事你也知曉了,有沒有合適的匠人能供驅使?”洪濤又恢復了不驚不喜的德,隨意了手上舊話重提。
運轉了起來。隨著一陣急促的金屬摩,清脆的鐘聲響徹大殿!
可是隨著鐘聲敲響,又覺得剛剛的決定很英明。抓過一旁小宦官手里捧著的布巾,邊親手為太拭灰塵,邊呵斥殿里傻乎乎發呆的工匠。頓時呼啦啦跪一大片,對他們而言太確實了件好事,讓屁免遭了不少罪過。
這個況洪濤也聽王安介紹過了,由廷征用的匠主要分三種。長期留在皇城里供職的叫住坐匠,每個月有錢糧鹽之類的固定工資,只需工作十天,剩的時間可以私活賺錢。
“蠢材,還不謝過千歲爺搭救之恩,板咱家先給你們記上,再有次一并挨著!”見到自鳴鐘恢復了運行,陳矩狠狠松了氣。
“匠人的事全包在老上,千歲爺不必擔心。只是官監住坐匠有定數,如若調派需秉明陛知曉。輪班匠技藝多不湛,恐難為所用。不如盡遣留存匠,手藝尚可,調派稍隨意,唯所支錢糧需由東自備。”
“千歲爺直呼老名字即是,我乃陛家臣,也是殿的家臣,本該如此……”陳矩的態度有了很大轉變,從稱呼和禮節上又主動降低了一層。
“公公每日為陛理朝廷大事,乃國之棟梁,陛使得本還使不得!早間沈大學士剛剛教授過禮法,不敢違背。如果陳公公能幫忙找到合適的工匠,本將激不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