芒家三的份,鄭安平、陳四和芒未都很清楚,但不能向刑曹從事透,只說是楚左徒黃歇門客申公及其門。刑曹從事登記完畢,讓鄭安平等人單獨卸車,不要與其他人的禮相混。其實哪里混得了,楚和秦的差異是那么明顯,幾乎一之,就能看來。不過既然刑曹從事如此說,鄭安平他們也就照辦,把楚太的禮單獨放了一個房間。
宴席過后,鄭安平問三人:“安邑不通鹽商,豈非自斷財路?申氏之言,或未可信。”
車右先生:“魏地所見,誠非大夫所言者。”
車右先生:“夫鹽者,民所用也。安邑之鹽,天仰之。縱收官營,亦當廣布天,令其通。未可專持,而乏天之味也。”
第四天,涇陽君和陵君也派人送來了賀禮。芒未:“若無穰侯、華陽之禮,吾恐朝議有歧,不相讓也。”眾人見芒未說得十分肯定,但皆不知其所以然。芒未解釋:“風生于地,起于青萍之末;一葉之落,而知秋之將至矣!”眾人還是一霧。
宴席之中,車右先生問:“或云河東鹽業官營,其或有之?”
車右先生:“鹽關天非小,一舉而天震。愿大夫善言張守,勿令天乏味也。”
刑曹從事:“河東丞所令,安得辭。愿得令即往。”
芒未給鄭安平了個主意:讓鄭安平放風去,自己的兩個門客要在年迎親,以此觀察眾官員的動靜。鄭安平雖然有些不解,但還是照了:于上朝時,向與自己爵位相當官大夫通報,自己的門客陳四和無名將與灋丘鄉嗇夫和槐里嗇夫結親,眾人聽了,當面時皆拱手賀喜。但當天,只有兩名官大夫派人送來賀禮,或一匹布,或一餅金。
鄭安平:“山川所,皆為官營,非獨鹽也。魚禽鳥獸,竹木銅鐵,莫不如此。”
第二天,鄭安平上朝時,向送禮的兩名官大夫表示了謝。這一天,安國君竟然派人送來賀禮,而且是用一乘輜車拉來的,布錢肉酒……一應俱全。不久,五大夫司靳也送來賀禮,雖然沒有安國君豐盛,但也裝了一車,而押車的竟然就蓋聶。自這兩人開了,送賀禮的官大夫們就多了起來,或布或錢,或酒或肉,不一而足。刑曹從事臨時當起了文書,把送禮的官員一一登記。夜間,眾人分析送禮的名單,發現僅限于過去有過交往的人,比如一起修過褒斜的,或一起到閼與、武安打過仗的。
鄭安平:“諸鹽商非皆于安邑,各邑盡有,但赴安邑運鹽,賈于各地。魏若無鹽,自當赴安邑賈,然后可以糶之。”
讓幾人起了疑:難軹如此重要的消息,都不能打動最層的心嗎?
車右先生:“昔者,鹽商以車擔行于天,乃有其鹽。今聞魏不見鹽商數日矣!”
鄭安平遂請鄉里相助,擔了十擔聘禮,一群孩前后跑著,鬧鬧地到兩家聘。鄉、里嗇夫早已聽聞安國君送了賀禮,一個個禮敬有加。
第三天,武安君白起派人送來了賀禮。芒未:“事諧矣,河東之功未之小也。”
鄭安平:“汝二皆當婚娶,未能離也。其可者,但刑先生也。”刑曹從事是縣的刑曹,故鄭安平如此稱呼。
鄭安平到奇怪,:“安邑之鹽,通于天,未聞專而斷之也。”
芒未:“申公事于楚左徒、太,諒無虛言。丞其咨于安邑可也。”
鄭安平:“臣安邑數日,若有新政,臣未之聞也。”
鄭安平搬鹽梅,:“咸陽鹽梅,無所缺也。魏地則未知也。先生之言,自當善言于主。”
鄭安平知,這位刑曹從事離開家,往來于咸陽已經月余,早生歸鄉之念。于是:“煩勞先生,甚為不忍。”于是把要向張祿報告的各項事宜一一條列來,眾人加以補充,共列了二三十條,連陳、芒二人的婚事,有什么人送禮,年終秦王的賞賜應該如何分等事,都列在請示的范圍。當然,其中的一條是“聞安邑鹽商不行,奈何?”
第五天,楚太送來了一份賀禮。和秦大夫所贈皆為樸素的秦產不同,楚太送來的都是楚產:璣珠鱗甲,絲絹錦繡,竹木漆……無一不盡顯奢華!押車過來的是芒家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