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安平:“河東所供,關系甚大,不敢書于牘而存于案。乃河東山川形勢。”陳四從懷中取自己繪制的河東各地山川形勢圖,奉給兵曹。兵曹接過,:“前者大夫所繪太行、邯鄲形勢,王與相皆嘆為至寶;今復得河東形勢,其貴亦至寶也!”然后對里面大聲說:“河東獻至寶一副,值千金!”然后問鄭安平:“來歲,河東何如?”
在鄭安平敘述的整個過程中,兵曹都雙手扶膝,全神貫注地傾聽,幾乎沒有聲打斷鄭安平的敘述。待鄭安平說完了,兵曹才問:“歲末上計,其有貢者?”
鄭安平帶著陳四和芒未一起相府,接待他的正是那位在武安一直戰斗過的相府兵曹,一名謁者在旁邊旁聽記錄,這表明鄭安平不僅是向秦相報告,也是向秦王報告。
鄭安平:“必也誘其民,乘其虛,通其,俟其變。乃大軍臨于氏,溯汾而上;奇兵于曲沃,絕絳山而前。首尾攻之,破之必也。”
鄭安平指著安邑的那幅圖:“絳山之后,有涑之谷,草豐,宜農宜牧。軹焉,新田鄰焉。河東于歲末年初,愿得刑徒數千,乃城于此,為安邑之左,當涑之谷,控軹之,通新田之。然后練兵積糧,而于軹也。”
兵曹問:“若取軹,復將奈何?”
鄭安平:“守得軹之,不過月余,臣即歸矣。或聞日乃百數,悉屯于安邑之左,必擇其善者,乃安邑。今過三數月,或將萬數矣!”
兵曹問:“新田、平陽,晉之舊都,韓之故國,當汾之中,良田在焉。北通于太原,東于太行,誠取之,當以何?”
隨后,解鹽先生又把張祿對其他事件的分析和指示一一說,一直把鄭安平所有請示的問題都說完。鄭安平等一一回應:“喏!”
兵曹問:“守招亡納叛于軹,其效何如?”
咸陽終于通知他,相府召見鄭安平。
鄭安平心中暗想:來了!遂以議定的話回答:“聞昔者安邑魏民,或在新田,或在絳,或在唐,或在翼。此數者,皆韓地也,而之者少。其大軹,居南陽、大梁。然南陽、大梁,民眾而地少,聞多有居于軹而未者。夫軹,山間狹也。非有草之茂,山川之饒,其民甚困,或云有歸之者。若乘其勢而招之,乃虛彼實此。吾實而彼虛,破之必也。”
這話讓鄭安平到突然,但沉片刻后,還是:“先生但自便!”
忙了好多天婚禮,再看著陳四和芒未雙對,鄭安平不禁到有些寂寞:若大的后宅只有他一個人,如果再有一個女人……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。他知,當一個男人有多個女人時,家族的肅殺氣氛,特別是她們都有自己的兒,而這個男人還薄有家產!
兵曹十分客氣,將三人迎塾房,兩邊隔著一條幾案坐,幾案后面是屏風,屏風后面,如果不意外,應該就是記錄會議容的文書。
解鹽先生:“微庶之咸陽也,非但使命,亦薄有賈事。故不敢勞動館驛,自傭小舟,寄宿于大夫檐。大夫尚容一二。”
兵曹例詢問了河東守到任的時間,所設的幕府,所頒布的教令等常規事項,然后讓鄭安平自由敘述河東的政績。鄭安平在上計之前,就已經和河東的各臣僚吏商議妥當,到時應該如何敘述,繁簡如何,今見其問,取木牘,事先準備的條目一一敘述起來:先說了張祿為考察各地形態,跑遍了河東的每一個縣;次述頒布的招賢令,以及對曲沃、安邑的整頓。說到上郡遭災,相府要求河東征役一萬相救,鄭安平更是極力渲染河東如何克服重重困難,也要完成相府的教令。他依次敘述了修建路的過程,以及過程中的種種艱難險阻、意外、災難,說得十分動。說起整頓解縣的鹽業,十分驚心動魄;說起發現軹,又充滿了懸念和僥幸!最后說到上郡的移民時,卻一筆帶過,:“幸賴上郡相賜,役于河東者,十之八九皆移河東,各賜名爵,分居各縣,各安其業。其有未者,亦為妥加安置,征為郡守。一應糧米,未敢缺也。”
吃過晚餐,鄭安平請解鹽先生就在耳房休息。刑曹從事在時,也是住在那里。自己住在后宅。廂房里是五旺和五名親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