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  ?  丁字ku與屁gudan

        多少年沒見了？

        陳豈巖試圖在腦海中搜尋答案，卻只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片段。

        八年，可能是八年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八年前，她還是個初rugao中的小女孩，日復一日地在書本與球館之間穿梭。

        對她而言，青chun期是一杯有dian咸的運動飲料，充斥著重復的訓練和單調的課堂。讀書對她來說毫無難度；而網(wǎng)球則像一場沒有終dian的賽跑，前方是qiang勁的對手，勝負未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母親一直不斷地告訴她，成功是jian持的果實，只有咬牙ting住，才能在滿樹的荊棘中摘xia一顆。放棄，就意味著將果實拱手讓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母親是一名外交官，慣于以“外交辭令”般的言辭來試圖激勵陳豈巖。所以這些話聽起來正確，但在她耳中卻仿佛隔了一層薄霧，模糊而虛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微笑著回應，假裝gan激和聽話，nei心卻不以為然――那不過是她為了贏得一絲母親的關注的小小計策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母親的日程總是繁忙，忙碌得像一只不停旋轉的陀螺，幾乎從未停xia來陪伴她。

        開學典禮、家長會，那些對于孩zi來說至關重要的場合，母親一次也沒有到場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陳豈巖在心中勸自己別在意，因為母親總不會錯過她的生日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就在她上gao中的那一年，連生日宴會也在母親的日程中悄然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陳豈巖沒有抱怨的資格，她默默學會了將委屈與失望深埋心底，換上一副微笑的面ju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那份難過、委屈、憤怒、自怨自艾卻像chaoshui般暗暗侵襲她的心，她gan到自己的nei心逐漸被蠶shi，空dangdang地無chu1安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需要發(fā)xie，像過去無數(shù)次那樣，發(fā)xie掉這些無聲的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熟悉她的蘇遙知dao，陳豈巖總會用一些離經(jīng)叛dao的方式，來平息nei心的風暴，而這次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夜se已深，學校的網(wǎng)球場館里空無一人，仿佛一片寂靜的草原。

        陳豈巖獨自走jin休息室，換xia了那條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的四角打底ku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丁字ku――一件比任何言辭都更ju反叛意味的衣wu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凝視著鏡中的自己，gan受到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心tiao加速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般而言，打網(wǎng)球的女孩，shen上的裝束不過是運動T恤與網(wǎng)球裙的組合。網(wǎng)球裙底xia，可以選擇自帶nei襯，或者穿打底ku，無論是哪一種，皆是四角式的設計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現(xiàn)在，從外表看來，她依舊是那個循規(guī)蹈矩的乖乖女，然而她清楚，自己nei心深chu1一直燃燒著一團暗火。這團火焰時而微弱，時而熾烈，卻從未真正熄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明白，自己并非真正的乖乖女，反而是一個在平靜表象xia隱忍著叛逆與yu望的靈魂。

        因而此刻，她穿上了丁字ku，仿佛在zuo一場孤獨的儀式。

        網(wǎng)球裙輕飄飄地覆在她的tunbu上，像一片虛幻的羽mao，似有若無地遮掩著她的屁gu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渴望在空曠的網(wǎng)球場上louchu屁gu，懲罰自己沒能得到母親的關注，用疼痛和羞恥來提醒自己xia次要再更努力地爭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深知，這場自我放逐的行為是安全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總是等待，等待所有人離去――隊友、教練、看臺上的人群，都如chaoshui般退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，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