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三)繡被焚香
小鐘捧著相機,幾度回看自己的得意之作,似喝醉了般紅著臉,晃晃悠悠地回到咖啡屋。敬亭正坐在原來的位置,望著她托腮han笑,一臉已經看過劇本的了然。
“你跟他說了什么?”
小鐘以為敬亭會這樣問,先開kou的卻是自己。
敬亭換了一只手托腮,dao:“只是沒有建設xing的閑聊。誰都不忍在背后說你壞話,自然也沒法談真正的問題。”
“電話?所以,那天中午你突然把我拽起來,就是他索命來了?為什么不早說?”
這兩人之間的隱瞞讓小鐘gan到不自在。
“我被他氣到了,才不想提呢。一副gaogao在上的語氣,話里話外,都是指責我不關心你,缺乏責任心。我講話也沒客氣,后來差dian沒吵起來。”
小鐘震驚,“不至于吧。他在學生面前很溫柔。班里許多人還覺得他好欺負。你說他對你態度不好,難以想象。”
敬亭略作思索,慵懶的神qing忽轉得嚴肅,“溫柔啊……小鐘,有些人看著脾氣好,卻未必是他的真面。老虎在困倦的時候,看起來也人畜無害吧?可你不能因此就把他當成貓貓。”
“為什么這么說?他很溫柔啊。”
小鐘仍是萬分不解。若是尋常的人,在她zuochu那樣的事以后,怎會非但不生氣,還執意將錯攬在自己shen上?
敬亭嘆氣,搓了搓她的tou發,“我最不擅長和這種文化人打交dao。心思藏得太深,說話客氣歸客氣,卻拐彎抹角的,聽著難受。”
光聽形容,小鐘就可以想象chu大鐘在她yan中是怎樣的姿態,不由自主笑chu聲,“這人是這樣的。”
“看我吃癟,你就這么開心。”敬亭昂起xia巴,顯lou鄙夷。
小鐘理直氣壯,“是啊。難得有你對付不了的人,這樣的機會可不多。”
敬亭的神se變得惆悵,一時竟神似方才大鐘看向她時。
好像是擔心她悄悄遠去。
敬亭這樣想尚有緣故。大鐘又在憂慮什么?果然此人用心太深,猜不透?
“他對你好嗎?”敬亭抿了一kou茶,繼續問。
“這話怎么說呢……”不尋常的問法讓小鐘也嚴肅起來。一般教師與學生,似乎談不上好不好。她摸不準敬亭想試探什么,也生怕答錯惹她生疑,便將話丟回去,“你覺得他是怎么樣的人?”
敬亭完全沒想過小鐘也會在自己面前耍小心機,天ma行空的閑談也不必糾結于一定的話題,她問什么,自己便答什么,“你問我?我跟他也就見過這一面,肯定算不上了解。真要說,他的社會經驗太缺乏了。”
“哦?”
“我好久都沒遇到過這么理想主義的人。”敬亭聽著搖晃的古舊爵士,像是陷ru回憶,“你們坐在我shen邊,gan覺兩個都是小孩zi。”
小鐘不服氣,她覺得xing格最像小孩zi的人分明是敬亭。三分鐘re度的mao病從未好過,不ai回家,至今都是飄忽不定的自由職業。
她將這番話重新回味一遍,嗅chu一絲不尋常的氣息,“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