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鐘當場炸，“你少自以為是。我不想畫就是不想畫，沒有別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實很想畫，只是找借逃避的心占了上風。吼相反的話時小鐘才意識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耐著討好媚笑，埋首吻她的指尖，黯淡的神卻藏不住倦意，“為我再畫一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還是一樣的話。既然勸過沒用，又何必一說再說？如果作畫的意義是為別人，那她更不想提筆了。往昔被辜負或背叛的種種還歷歷在目。約定了陪伴的人最后都離她而去，她還一個人傻乎乎等在原地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鐘非但沒領，反而覺得他很煩，“別把我當傻哄。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？我不會為任何人畫，別再說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鐘也不客氣，轉將她圈角落，她直視自己的睛，“照你這么說，因為別人放棄自己想的事，不是一樣愚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蓄了一勁大聲：“我沒有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提前察覺到小鐘要吵架，用吻封了唇，不讓她再說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氣惱變成崩潰，她拼命反抗，扯住他的手臂，兩個人糾纏著落到地上。她忍著痛從他上爬起，抬看見耀的燈光，忽然到自己反抗他也毫無意義，哇的一聲大哭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會任由她欺負，但現實不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說這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鐘的不戰而退并非謙讓，更像是輕蔑于她，這反倒激發小鐘戀戰的心思。她當即抬手甩了他一巴掌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一打得很重，自己的手也失去知覺麻痛許久，她不敢想象大鐘的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腦袋側敲到地板，發凌亂得飛散，發絲的反光不細看就像白發，似比平日更柔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鐘非但沒有憐惜，反而從中受到無法無天、暴戾的快意。掌控的覺像毒一樣讓人上癮。

        終于，終于她可以將上背負的一切通通發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呢？”大鐘仍望著別，冷冷問，“我要怎么你才滿意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另一只手垂在他的心窩，劇烈的動熾，恍若再一寸，就能將他的心臟握手中。她用力抓去，他仍是不為所動的姿態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鐘就是這最讓她討厭。在上，不把人放在里，對什么事都淡淡的，漠不關心。無論怎樣激他都像拳打在棉花上，一會將她當成無知小孩哄騙，一會又希望她足夠成熟，能冷靜獨立地決定很多大事。哪怕在相識的過程中，他給了她很多意外的心動，討厭也一直沒有改變。

        沒法和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鐘齜牙咧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是住在一起讓你不自在，那就分開住。我給你在學校附近找房，錢的事不用擔心。我會時常來看你。”大鐘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一天比想象中更快來了。既然想好面周全的方式，也就是真心想趕她走。小鐘也恨陰晴不定的自己，可緒像脫韁的野一樣，怎么都拴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話很明白，分開未嘗不是一種對彼此都好的選擇。但她的自尊心難以接受。被她一手搞砸的事已經太多。如果連和他同居都不到，她好像就真的一無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……不要趕我走。我會……我會控制自己的脾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鐘慌慌張張將他松開，佝僂著腰啜泣，漸漸萎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哭了一會，他便從后將她圈住，嫻熟地淚，似她自己上多長了兩只手，并沙啞著勸：“我只是看你這些天太累了。算了，也放心不你一個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鐘為自己還被著到慶幸又罪惡。毫無疑問，這是她惡劣的地方，好像每次都要鬧到事壞，才能夠檢驗他的真心，像“狼來了”的游戲。

        還能奏效幾次呢？

        不了。至少現在，她可以釋懷那些不著邊際的遠慮，痛痛快快哭一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