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鐘撇撇嘴，沒有說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沒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「不買了。心不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敬亭看懂她的神，笑容僵在臉上，只好嘆了氣讓自己放松，“怎么會這樣？學生教著教著勾引到床上去了，你還因為這種理由喜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要是缺輕易能改正，就不算是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難認真就必須將還未成形的打算說，就算是徒然掃興？

        敬亭沒好氣地接起電話，小鐘也自顧自看手機。大鐘發來消息問今天買怎樣的花。

        敬亭，“屋漏偏逢連夜雨。本來他都打算把公司賣掉了，結果還這種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說不準。一般警察能把人帶走，都是手里已經有足夠的證據。判刑，大概率跑不了。”敬亭話鋒一轉，“看他不得住吧。你爹對待賬目一向謹慎，不了太大的問題。這次應該是被人陷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不是你想那種很輕浮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是哪種？你告訴我。”敬亭掛假面一般凄慘的冷笑，“你不會還以為他是什么有責任心的好教師吧？光是他帶你去酒吧，跟你上床，就已經不可饒恕了。你們去的那天晚上，我才剛警告過他，別再心積慮接近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與其說她對待不認真，倒不如說她太缺乏與人相的經驗，本沒想到這重。照顧另一個人的事那么復雜，哪有人天生就無師自通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這么說惹你生氣了？”敬亭反更有逗她的興致，“他現在都三十多了，男人變老起來很快。你才多大？沒必要跟他耗著，當斷則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反過來想，如果她擅自決定好了，才告訴他，他豈不是要更難過？

        電話正在此時響了。很難說是太懂時機，還是太不懂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鐘弱弱反駁，“他對我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許說！惡心死了，他才沒有這樣。”小鐘捂起耳朵不聽，一低，看見杯里漾的面，果然想起他好的地方，暗暗癡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據說是之前稅務稽查，查公司賬目有問題，涉及金額比較大，屬于刑事案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發來貓貓的表表示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會坐牢？”小鐘不敢置信地反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小鐘有幾次想說的。但她總覺這樣的話有幾分自己要為了事業拋棄貓貓的味，怕他不開心，沒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賣掉公司？是因為我把相親搞砸，才不得不這

        心不由地一沉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鐘很想說服自己，那樣一個無無義的父親，就算去坐牢也跟她無關。青天有，都是他罪有應得。但想著此人勞碌大半輩，也算計別人大半輩，最后還不是落得晚景凄涼，一無所有不說，還要面臨牢獄之災，又不能不到人世的荒謬，她不由地多問兩句，“之前你說他資金周轉問題，會和這次的事有關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敬亭很快看她悶悶不樂，也不多說，轉移話題問：“這些打算你想了很久吧，也沒跟那個人說？”

逆得不想動彈。她一直都是這個德行，老病了。社會的規矩全都不愿接受，看起來就像有多憤世嫉俗似的。怪不得以前敬亭總是罵她。現在她長大了，敬亭罵不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多好？無非是立個可憐的人設，說小女孩聽的話，‘寶寶別哭，有我在’，‘我懂你’，這種話我也會說。你聽，我每天說給你聽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時，敬亭掛掉電話，忽然對年輕人的恨全不關心了，正對小鐘：“你爹被警察帶走了，就剛才。他們小區去了好多警察，鬧得很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鐘秒回：「跟媽媽吵架了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小鐘最聽不得提那天的事，憤然而起：“那是有原因的。他要是真聽你的話不來，你女兒才要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敬亭仰視著她，失神呢喃：“什么事？既然這么嚴重，你沒告訴我，你告訴他？你連那天晚上去哪里、跟誰在一起，什么都不肯說，我怎么知發生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敬亭釋然地大笑，“原來你也沒有多認真地把他當成伴侶。看開，男人總會再有的。反正你除了喜他好看，也沒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