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  老地方

        第二章

        一句“老地方”，讓周晚一diandian重拾起關于gao中的記憶。

        地xia停車場，昏暗寂靜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靠在椅背上，亮起的手機屏幕里，是許博洲的朋友圈，他不常發，一年也沒幾條nei容。最新的一條，是月初3號，他分享了一首歌，沒有文案，只有定位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祁南羽志國際機場。

        原來他真的回來快一個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她又一次因為忙碌而忽略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剛剛唐突的問話，確實或多或少顯得沒良心了dian。

        指尖上移，周晚dian開了播放鍵。

        聽起了這首來自The      Midnight的《Sunset》Live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閉上yan，在燥re的鼓dian和qiang勁的節奏里，拼湊起了那些遙遠又模糊的畫面，腦中的記憶，從暗se調逐漸變成了鮮活的彩se。

        空dangdang的長廊、教室，最后一排靠窗座位上的少女，永遠最后一個離開。

        落日余暉。

        被夕陽染成橘se的襯衫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被晚風chui起的雪白試卷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桌角的手機，似乎永遠會在7dian10分響起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信息的nei容，像兩個默契的人才能擁有的暗語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「老地方找我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窗邊消失的shen影、樹影里擺動的裙角、書包鏈上輕輕晃動的小皇冠墜飾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少女的雙腳停在深巷rukouchu1，視線落在樓梯kou邊的少年shen上，他穿著淺灰se的棒球服，低著tou在chou煙，鼻梁很gao，額發自然垂xia，渾shen被冷冽的氣息包裹。

        原來腦中那塊橡pica，并沒有ca掉這些快過去十年的記憶。

        音樂結束時，周晚也記起了“老地方”。

        -

        正是晚gao峰，車在如織的市中心堵了半小時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晚到第一實驗中學時，天已經黑透，她將車停到了路邊，站在卷閘門外，忍不住朝里看去，自從gao中畢業后，她沒有再回過母校，里面好像翻新過一遍，此時的教學樓燈火通明，那些埋tou苦學的人影，讓她不禁想起了過去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，兩三個遲到的男學生，氣chuan吁吁的往里奔，不小心撞到了她，手上的書包都差dian飛chu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對不起啊，jiejie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晚回tou，說了聲“沒關系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成伙，躲過了門衛的檢查，火速溜了jin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純真、意氣風發的笑臉，似乎停留在了這個年紀。

        拐過校門，周晚走jin了那條深深的老巷，矮墻綠藤，她發現這么多年過去了，旁邊的廠房竟然沒有拆，生銹的窗、掉se的雨棚、外晾的衣wu……是和gao中那會，一模一樣的煙火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樣到，shenti形成了肌肉記憶，讓她在第二個井蓋旁停xia腳步。

        樓梯重新刷過漆，周晚扶著欄桿，朝xia探tou，地上有光，她慢慢走了xia去，拉開厚重的木門，聽見了打臺球的聲音。

        里面擺了六張臺球桌，低矮的天花板上吊著電扇，燈沒有全開，只照在了有響聲的那一桌。穿著白seT恤的男人，背對著門的方向，弓背撐桿，手臂隨著動作而使力，緊繃的肌肉線條赫然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嘭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一顆黃se的球，準確無誤的擊ru了球袋。

        角落里有影片的聲音，順著音源和光亮chu1，周晚看了過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臺老電視里正播放著一bu外文電影，畫面里，燈光迷離，氣氛re烈，像是畢業派對。一對男女，一杯一杯的喝著酒，隨著他們的shenti越貼越近，對視越發曖昧，男生借著昏暗的燈光和女生表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可xia一秒，女生卻不勝酒力的錯過了表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來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臺球廳里突然發chu的低沉聲音，讓看得有些投ru的周晚，嚇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