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前,陳莞想起有一件事忘了問周晚,便推著自行車走到了保時捷旁:“對了,那次你和許博洲在波士頓見面了嗎?”
陳莞皺起眉:“許博洲那次拜托我哥哥替他飛,說是因為要去波士頓找你。”
第一次向周晚投去了欣賞的目光。
看著伸在底的手,陳莞在握住的瞬間,她好像與這個世界都和解了。
昨天我目睹一只獅輕吻了一小鹿
她夢見自己去了世界北端的城市,那里是冰天雪地的極夜,她看到一個穿著飛行員夾克的男人,站在湖畔邊,
陳莞越過了這個話題,說了此行的目的:“今天約你來,是想和你歉,很抱歉,我過去總是對你充滿敵意,也過一些不好的事。”
Penny:「忙著知和藝術館的事。」
周晚突然想起來,這一年就是許博洲簡歷上空白的那年。她翻開了許博洲那年的朋友圈和IG,像他那么po照片的人,竟然整整一年,一條容都沒有。只在除夕夜那天,發了唯一的一條朋友圈,沒有圖片、沒有文字、也沒有定位,只分享了一首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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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len:「最近忙嗎?」
海風拂過周晚的面龐,她撥開發絲,笑了笑說:“沒關系。”
翻過陳舊的昨天,或許會迎來嶄新的明天
“……”
因為忙碌,她沒有多余的回復,以他發來的表包結束了對話。
……
直到歌曲結束,她依舊不知這首歌對他的意義。
But are we all lost stars
我們只是迷失的星辰
開了播放鍵,她慢慢躺了柔的被里,Adam Levine極富磁的聲線縈繞在她的耳畔,她閉著,帶著回憶哼唱了起來。
很長的時間里都沒有說話,后來,是周晚先開的:“從招聘現場臨時逃跑,其實是介意星榮有我和許博洲,對嗎?”
路上需要專心開車,她便沒繼續琢磨。
兩人趕在天完全黑透離開了天文臺。
天暗,天文臺上的夕陽變柔和了一些,周晚和陳莞一起看著落日。
陳莞說自己不習慣坐級車,喜騎車回家,周晚尊重她的選擇,畢竟她是那么酷的一個女生。
她隨便開了一次記錄,上翻了翻,發現那一年,他們竟然只聊了十句不到。每一次都是許博洲主動,而每一次都是她的冷漠結束。
這一覺,因為疲憊,周晚睡得很沉,她了一個真又詭異的噩夢。
她向陳莞伸手:“星榮培訓班,永遠有你的位置,迎你隨時加,不要浪費了上天給你的天賦和,我希望在星榮,在這個行業里,看到厲害的女機長。”
回家的路上,周晚一直在回想自己和許博洲最后一次在波士頓見面的時間,如果沒記錯,大三那次,是他最后一次來波士頓找自己,不存在陳莞所說的,工作后飛來找自己的況。
很巧,是《Lost Stars》。
周晚一臉疑惑:“什么?”
回到家后,周晚洗了澡,然后把三只小貓都抱了自己的房間里,她躺在床上,開始翻閱起了和許博洲的聊天記錄。
一看去,那一年十二個月里的日期幾乎都是灰的。
――「你在嘛?」
“Yesterday I saw a lion kiss a deer
那一年最后一次聊天是年底12月,許博洲在12月4日發來了一條信息。
翻的聲里,是陳莞有力的回應:“我一定會。”
再后來,他們有幾個月都沒有聊過天。
當時,她因為知和藝術館的創業項目,忙得焦爛額,也因為壓力過大,整夜整夜的失眠,這條問候的信息,最終石沉大海。
Turn the page maybe we&039;ll find a brand new ending
Trying to light up the dark
竭盡全力去照亮黑暗……”
陳航去世前幾天,他的確發來過信息。
收回手,周晚仰起臉閉上,去受落日輕柔的晚風,海浪聲在耳畔回繞,她慢慢睜開,溫柔的聲音穿了海風里:“去飛吧,陳莞,帶上你哥哥的夢想沖上云霄,去一名優秀的女飛行員,去征服廣闊的藍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