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燭仰著,手指嵌眶,扣著自己的三白,腥臭的血順著他的手指來:“啊啊啊啊啊你在地獄里熬上五百年,哦不,一千年,你也得瘋,瘋怎么了!怎么了!怎么了!!!我是惡人!我是瘋!地府怎么沒有神病免刑條例!我是瘋!放我去!放我去!”
他還是得想辦法把這兩只鬼甩回給地府……給伊青。
“是嗎?看不來,還是很帥氣!”
他沒有注意到后的鏡緩慢地現了一個黑影,只自顧自地將花灑打開,氣逐漸充斥了整個浴室,連帶著那面鏡的鏡面也變得模糊。
想起那個變態陰官,黎錦秀知這件事不好辦,因為他現在連手腕上的那塊玉玦都取不來。
一門,憋不住的金燭就顯了形。
他被季聽打了十幾年,早就打了脊骨、打破了臉,他怕季聽,也季聽,怎么都離不開季聽。雖然季聽總是折磨他,雖然結婚生,雖然邊的人來來去去,但原微知他需要自己,只要季聽聲音放溫柔一些、神溫和一些,他就甘愿俯讓季聽再打他幾巴掌,隨便什么都可以。
他從最方床柜的煙
伊青不知何時現,在黎錦秀前方凌空而立。
黎錦秀重新笑了起來。
“我要去一趟。”
黎錦秀被吵得疼,只能叫霍霖漓來把金燭住,他得去洗澡。
他知,季聽現在對黎錦秀起了惡念,不是因為他識破了黎錦秀今晚針對他的行為,而是因為他帶著的那個男人。
霍霖漓倒是乖巧——起碼他還愿意在黎錦秀面前表現得乖巧——他四肢并用地把對他來說過人的金燭綁住了:“您放心!我會看住他!”
他微微低,臉的咒幡與黎錦秀的臉只差不到一指,那是再移動一就能吻上的距離——
伊青顯形。
對伊青的存在不知,黎錦秀抓了抓自己的發,洗去一酒氣,最后穿上浴袍。洗過澡他困倦得要命,發也沒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。
黎錦秀離開驕傲,前往市中心的公寓——這套房就是尹莘之前買的那套。
季聽握著帶,狠狠地在原微上甩了一,原微短促地叫了一聲,又緊緊咬住嘴唇。他叫得越慘,季聽就打得越厲害,原微知他的習慣,不敢再發聲音。
“原微,你發什么呆?”
外城的惡鬼都被地獄的刑罰大幅地削弱了力量,金燭也不例外,現在他又是黎錦秀的鬼仆,無法離開主人太久,更不了什么,最多只是嚇嚇人。
季聽稍微了火,將浴袍蓋在了原微上。
“你不讓我去,你今晚上就別想睡覺。”
黎錦秀無奈地了太陽:“金燭,我發現你自從了地獄后就瘋癲了。”
如果他有臉的話。
房定期有人打掃,并不臟,只是有冷清,黎錦秀開了氣,走到落地窗邊坐,就坐在了當年他死活抱著不肯放的那把腳凳上。
原微三十五六歲了,仍一副天真而不諳世事的模樣,這里有季聽的功勞。
黎錦秀拒絕:“不行。”金燭又想去禍害誰?
“你今天疼我了。”季聽輕聲說,“你說,該不該打?”
黎錦秀不他們,轉了主臥的浴室。
浸濕的睫安順地搭著,一一分散的不斷落,掠過他直的鼻梁、紅的唇以及尖翹的巴。
黎錦秀睫微微顫動,再睜開前,伊青便已經消失不見。
黎錦秀閉著睛,仰起讓劃過他的面龐。
金燭唔唔唔唔地亂叫。
越想越生氣,黎錦秀生氣地哼了一聲,帶著七分火氣脫衣服。
原微祈求地看著他,卻只敢:“……該。”
金燭逃去了。
然而金燭并不給黎錦秀緬懷過去的時間,他跟個炸的貓一樣在黎錦秀面前來去、彈上彈。
季聽的聲音變得有些溫柔,他掐著原微的巴,讓他回過來。
取了黑框鏡,原微那雙又大又明亮的睛便了來,他緊緊地蹙眉,濕漉漉的睫上沾滿淚,臉頰緋紅,還帶著季聽留的指痕。
“怎么了?”
他還想再摸一的時候,突然察覺到一陣波動。
油鍋沒把他炸成好人,把他炸成神經病了。
黎錦秀酣然熟睡,前輕輕起伏,濕的發沾濕了枕和他的睡袍衣領,伊青伸手,手指輕輕一揮,那些多余的氣便消失不見。燥而柔順的額發地搭在黎錦秀的額前,伊青忍不住摸了一,那是和主人的格完全不同的柔。
伊青回憶起今晚上黎錦秀遇到的人,沒有阻止金燭。
目光落在大小金的臉上,輕聲說:“大金的臉變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