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蘇韞并非親生的,這件事所有人都知,當年那琳把她從孤兒院拉領回來時,她已經九歲了,九歲的孩有自己的思緒,蘇韞只記得那天的那琳笑得開心,連發絲都飄著,木汶帶她上了車,在往后的十一年里盡心盡力扮演一個好父親、好丈夫,原本闔家幸福的場面卻在一年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直到一年前,那琳母家被上面人手打壓,又在參議院被彈劾,官職罷免徹底落敗,而木汶不僅袖手旁觀,甚至在那琳苦苦哀求時冷不見,一夜之間恍然變了個人。
她并不是甘愿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個不人不鬼的樣,可別無他法,政府清算時家里所有的財產都被沒收,那座她依賴的靠山轟然倒塌,那琳再也沒有話語權。
蘇韞忽然梗了梗嗓,沉默半晌,最后神定:“會有辦法的,到時候我帶你離開。”
她安撫完那琳后站起,望著床上睡去的女人,輕手將門掩上。
那琳就此封閉絕望,誰也不見。
女人捂住臉,表痛苦:“我還能得去嗎?我什么都沒有了。”她似想到什么,手死死攥住蘇韞,緒激動起來:“我白天的時候聽到幫傭說他經常帶你去官宴,你不要去!我不準他帶你去!那些地方不是好地方!”
如果天外的天也注定是黑的,那么誰也別幸免,一起地獄去吧。
“能有什么辦法…..能有什么辦法呢。”那琳喃喃自語。
她曾苦苦哀求那個男人,得到的消息卻是他為保全自己的權力而避險,還哄騙她現在風緊,等局勢穩了再手,當時那琳天真的以為只要穩過這個風就好了,可等來等去是邊的親人一個個面臨牢獄之災,再是木汶有了人的消息。
等一等,我會想辦法的好嗎?”
木汶演得很好,一演就演了十一年。
她顯然是知什么幕,所以才會異常失控,那琳在保護她,蘇韞知。她順著話接去,“我沒有去,媽媽,你放心,在等一等我們就能去了。”
所有的行動靠著木汶態度行事,那琳就是拿來威脅她的把柄,不,那么木汶會去刺激那琳脅迫,蘇韞也曾悲哀覺得自己翻不了,所以一再妥協,不過現在她有了新的思緒。
蘇韞想將她從漩渦拉來,也一直在嘗試,可路程遙遠,艱難險阻,她一無權二無勢,在官官相護、只手遮天的泰國想翻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所有人都知那琳是顆棄,木汶從來沒有過她,只有那琳接受不了這個殘忍的消息,選擇自我欺瞞。
他傲氣,忘了是年輕時攀附枝爬權才有今天的地位,功成名就便一腳踹開所有不利的障礙,也包括那琳。
天外,是黑的。
心也于此刻契定。
那琳靠在她肩膀沉重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