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北開屏幕，將遙控比到她底，一步一步告訴她怎么使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等在那里，回視宋檸心，人一動沒動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失笑地：“我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時北朝她伸手，問她要遙控，準備親自示范。

        回憶仿佛同聲共氣，在心里爆了一顆檸檬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開始就沒想遙控。這句忘了聽著有氣無力，實際說得理直氣壯。

會，現在國的東西更新太快了，她什么都不會。

        屏幕的光影變化倏然靜止。

        玄關外賣小哥離開，王箭羽腳蹬著箱啤酒往屋里踹，酒氣極重地嚷嚷：“北，來，開酒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跟你學的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學時期，宋檸心親朋多，每逢回國都要買一堆禮。這塊阿瑪尼表是她給時北的二十歲生日禮。照八年前國大學生的消費平，這絕對算奢侈品。可惜時北當時還在生她氣，看也沒看那塊表。這些年聚會也沒見他過，怎么這還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吵鬧聲里，時北往前移動一步，靠近她所在的沙發一隅。結因為吞咽，上微微鼓動，帶著莫名的誘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眨眨，不說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的反應因酒遲鈍，慢了半拍。若換作十分清醒，她一般是要躲的。可惜她現在只有七分清醒。

        為什么呢？可能是因為中畢業后，他就沒玩過這招的緣故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俯的那一秒，宋檸心直勾勾盯住他：“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于微醺狀態，目光從爆的黑表帶一路上移，落在他的臉上愣了會神，思考得相當認真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：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哇……這么老的招數，玩了這么多遍，卻依然能騙到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時北余光掃見王箭羽舉著兩瓶酒正往這里走，話到嘴邊頓了頓，壓聲：“行，我記錯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想了想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回父母家，也會看電視，不至于連開機關機都不會，也不至于連投屏都不會。時北卻跟個死板的教書師傅似的，連上左右調音量都要給她比劃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一個筆直，一個斜靠，臉各自別著，默默接過王箭羽遞來的酒，不再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沒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時北底浮笑，直起，將霸的影從她臉上移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知你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先是聽著，漸漸聽不去了，拿漂亮珠睨他：“啰嗦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心里“哇”了一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十八的時候就這么啰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才二十八，怎么啰嗦得跟六十八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著，一個氣的功夫，遙控絲地從他的袖了來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面無表，右手抄至她后，輕輕過她的T恤，接著嘴角一勾，左手五指在她面前一晃，去她全的注意力。宋檸心還沒來得及奇怪，另一邊，他的右手再次利落一晃，引得她忙不迭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瞥她一，像是非要喚起她什么回憶：“你也知這叫啰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時北恍若未聞，手仍朝她攤著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歪，眉梢微揚，額前發綹仍濕著，是剛剛開香檳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什么嗯？”她故意皺起眉，往王箭羽那努嘴。那幾人饞酒似的圍著島臺，將一箱啤酒全開了。真把這兒當夜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，跟著又嗯了一聲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：“我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酒打亂了時間的算法，有一瞬間帶她回到了大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