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跟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大為光火，又不知從何手，騎到他上迫對視。兩人都倔，先死死盯住睛，像要死對方，沒多會時北先投降，嘴角一扯，慢條斯理替她將垂的長發(fā)撥至耳后：“我又沒說你什么。”他也就是轉(zhuǎn)述了她的原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暴地醒了把臉：“這個特么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要什么，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前段時間在國待了小半個月，姑姑自然而然地默認他們兩人已經(jīng)在一起了。不然誰會沒事跑去國旅游？

        崔健的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”一喊來，宋檸心的濕氣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秒，音樂自動到《新長征路上的搖》。鼓節(jié)奏一，兩人神迅速清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切斷通話，想著，怎么死的不是他？

        前奏開始沒多久，她主動吃上他的，吞掉他的呼，把思念的緒全數(shù)灌嚨。床墊重重顛了幾，交纏的雙纏緊又松開，像是在丈量并不熟悉的。唇齒糾纏的靡靡之音一度蓋過了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睛一眨不眨：“可以沒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事很順利，宋檸心立刻找她爸爸打了二十萬，欠條都沒提，她爸次日還親自到監(jiān)護室外送了果籃給醫(yī)生，拜托對方多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手掌一撐，從她上翻了來：“好像……沒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時北扭撈起手機，開音樂app，“有安靜，要不要聽會歌？”中作業(yè)，他們常一起聽歌。

        黑夜仿佛凝固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男女朋友，怎么這么多年也沒見他個對象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刺破他：“不想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音樂緩慢剝離空氣，陷尾聲，宋檸心近乎吻到，雙間滿氣完全失控。膝蓋磨蹭間，早已悄然剔除。

        意亂迷變成心煩氣躁，宋檸心被崔健吼得想宣誓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單膝抵至床沿，傾親吻她的額，“你就這么想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想到那一幕，差翻白，什么時候了還聽歌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時北蓬的氣息得要命，吻得越來越亂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當時正在加班，沒接到電話，姑姑心急如焚，找了三個親戚半夜挪錢，只挪到七八萬。她翻了列表，沒多想便找了宋檸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語音電話里，她哭得不成人形，不想提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摸到音源，切回前面一首，掛上他的肩膀再度用力吻上去：“那就這樣吧。”既然和他接吻都能，那就接吻吧。見面機會這么少，她一秒都不想浪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姑姑先斬后奏，等聯(lián)系上時北，已經(jīng)在重癥監(jiān)護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幾度想安，都因為哽咽沒能開。默默無言的通訊中，他聽到任清揚正在給她紙，讓她氣，別憋過去。很低很輕，但還是聽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氣里沒有回音。

        ***

        手術(shù)室前，醫(yī)生說年紀大，血堵得多，可能需要十萬，有這個經(jīng)濟能力再手術(shù)。姑姑理解能力不好，聽成整段住院費十萬，咬咬牙說好。一手術(shù)室，賬欠款，任何術(shù)后藥都開不上。醫(yī)生說，不交錢就用不上藥，手術(shù)白，急得人恨不得立刻挖顆腎去賣。

消息挽留，你能鐵石心不理不睬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好。空氣再次凝固。一定是音樂的問題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少男女少連一耳機線偷偷拉扯的聽歌，而是像英語聽力大聲公放的環(huán)繞式聽歌。

        說罷，人半栽他懷里，耳朵貼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加上宋檸心一直很懂事，每逢重要節(jié)日都會寄東西給，發(fā)消息問候時北家人，完全是一副準媳婦的樣。盡時北調(diào)過他們并不是那種關(guān)系，但姑姑只當他嘴，不愿承認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笑了：“多想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檸心一動沒動，任那縷發(fā)絲撥了掉、掉了撥，像陷了時間循環(huán)：“那你說什么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唇輾轉(zhuǎn)的時候，宋檸心余光掃見屏幕，這首歌叫for      lovers      who      hesitate。

        錢有一些，但肯定沒夠上20萬。他先還了8萬，宋檸心沒要，說不急，住院要花不少錢呢。后面湊上15萬，已經(jīng)走了，再還她就不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通電話也是時北長這么大，第一次吼了姑姑。

        隔開一個鼻尖的距離，她磨蹭唇周濕漉的光影，摸到他修長的手指，將其刺泛濫發(fā)的一片汪洋，“時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沒受到推拒，她骨一，徹底陷時北的膛。

        時北手機上一直有筆錢沒轉(zhuǎn)給宋檸心。那是急診手術(shù)時需要的，手術(shù)費共十六萬，用于裝支架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首境很的韓文歌，一句也聽不懂。腔震動的節(jié)奏與空氣中飄來的旋律交織在一起，滲每一寸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