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斯心不禁發這樣的嘆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，他睜開，想瞧瞧天堂的模樣。映簾的是一張清秀可的臉龐。不到半個巴掌大的小臉上，幾乎有一半的空間都被一雙大占去，致小巧的瑤鼻，的唇兒從里向外沁暈些許嫣紅，晶瑩剔透的肌膚絲毫未著凡塵里一星半兒胭脂彩粉之，靈一樣的小耳尖兒支棱在柔的鴉發里，如兩顆玉白的珠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三年前在亞述，我打聽到附近商隊里有個東方姑娘。當時戰況迫在眉睫，等我趕到商路，你們已經寨離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這是你父親的旨意，我親的小盧斯，你反抗也沒用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Notes:      本章首的峨默詩采用了金庸和郭沫若的翻譯，將其合二為一，形成押韻的四句。郭沫若的中譯本是照著費慈吉拉德（Edward      Fitzgerald）的英譯本重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姑娘疑惑地歪了歪，把他的肩膀小心放在草垛上，又拉了些草把他蓋起來，“你等等我。”

確定，十年前，在遙遠的東方，如果沒有京城里那位樂姬勇敢的小女兒，如今的我早已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，太好了！你終于醒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落日的最后一縷余暉透過窗欞，將你手腕上的白玉染得血紅。梔花的香氣淤積在咽里，堵得你透不過氣。你盯著男人掌心中的那紅線。它靜靜躺在那兒，好像一古老而神秘的符號，是宿命的紐帶，是跨越時空的溫柔羈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即便我無法成為你心中的圣君賢主，我也不會再允許自己錯過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頸，什么冰涼的順著咽。他極力反抗，但卻忽然發現，那并不是腥苦的毒藥，而是一種不知名的奇妙果汁。很快，芳香的氣味彌漫在空氣里。盧斯燥，幾乎是貪婪地汲取著妙的清甘涼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年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緊緊抱住你，的呼輕吻你的耳廓，大掌似乎要將你他的血肉骨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小鳥，可的天使，我還沒能好好謝謝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清楚地記得，他笑著站起，將手鏈小心翼翼罩衣袖里，一手上盔，另一手了你的發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西比爾彎腰，麗的金棕長發瀑布般垂散在前，纖長的指住了他的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與你那個賤人母親一起去死。多么恰當的結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天使低垂的密羽睫如蝶翼般忽閃了幾，一雙幼鹿般的大泛著琥珀的光，與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切似乎回到了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七天后，在你的父親伴駕回京那日，盧斯又一次披上了鎧甲。母親在屋里準備給父親洗塵的酒菜，你把他送到了后門。

        西巷老鋪的冰鎮酸梅湯是全城最新鮮解暑的。你從人群里擠來，小心翼翼托著冰盞往家走，卻在后門外的草垛旁停了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對不起，寶貝。

        盧斯反應了一秒。

        盧斯虛弱得很，的箭傷隱隱作痛，無數陰影如鬼魂一般在前的黑暗中飄。它們不斷變換形狀，叛逃的總督變成了獰笑的達里奧斯，負手立于階上的父親變成了吐鮮血的母親。他剛要過去抱住母親，她忽然變成了金冠的西比爾。

        遙遠的東方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原來這就是天使的模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天堂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你忽然覺得他的話像拉丁文變格一樣艱澀難懂。他說的每個字你都明白，但串聯起來，忽然就讓人很難理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后來去找過你們，但家里一片廢墟，鄰居說你們搬走了，沒人知去了哪兒。

        草堆被人動過。你大著膽往里摸了摸，帶一手溫的濕黏。散亂的草躺著個鼻深目的少年。他的膚因為失血而顯得過于啞蒼白，但這非但沒有掩蓋他天然純粹的漂亮，反而增添了幾分易碎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一定是了天堂，他想。只有天國的酒才會這般甘洌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，故事像那條手鏈一樣，畫成了一個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會找到你的，我的天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當日，十七歲的他蹲跪在你前，仰望著你，漂亮的青銅盔在陽光熠熠生輝。你想了想，將左腕上的手鏈退來，系在了他的腕上。串著白玉珠的紅線在少年常年習武的手臂上，顯得細小可憐。你甩了甩右腕上一模一樣的紅手鏈，語氣矜，“以此為憑，你要是不來，我就找你算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似乎有些焦急，黛眉微蹙，尾微泛紅，唇兒被咬得充血，與雪練般的肌膚一襯，更顯得韞犖然，明潔純的仙姿里，竟透了三四分嫵媚嬈艷的妖態。陽光透過云層，給那冰魄玉人兒的容顏鍍上了一層金光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