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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不太忙,六dian鐘鄭清昱準(zhǔn)時從辦公室離開,隔bi辦公室還驚詫她今天是第一個xia班的。厲成鋒那輛奔馳光明正大停在原樂樓大門kou,很招搖,以前的話鄭清昱也不會讓他開來,太惹人注目了。
可就像他說的,最后一次。
他們已經(jīng)不是夫妻了,自然不用考慮他會給她帶來的影響,張揚展示自己shen家是他的自由。
“今天應(yīng)該不會喝太晚,或者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先走,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?”
他在考慮兩人協(xié)商公開離婚的事,鄭清昱把安全帶系好,看了yan時間,說:“如果不著急的話,現(xiàn)在談也行。”
厲成鋒唇邊揚起一絲苦笑,hou結(jié)動了動,“這也許是最后一次了,我以為應(yīng)該要正式一dian的。”
鄭清昱望著窗外,整座城市已經(jīng)完全ru冬,才六dian,天徹底黑了,滿街的燈像裹了層糖霜,冷清地亮著,車和行人都慢吞吞的,好像冬天可以不用這么拼命。
“我只是建議。”
車久久沒有啟動,厲成鋒像是聽從了她的意見。“你想什么時候告訴你爸媽?”
“我已經(jīng)和我爸說了。”
厲成鋒yanpi重重震了一xia,鄭清昱轉(zhuǎn)過臉,“但你放心,現(xiàn)在只有我爸知dao,我只是覺得應(yīng)該有個過渡。”
“上次我爸媽回去前,我也旁敲側(cè)擊和他們提過了。”
前不久,厲成鋒媽媽剛給她求平安福,鄭清昱想不chu來如果在那之后沒多久,她兒zi突然說想要離婚她會是什么反應(yīng)。
厲成鋒看鄭清昱一yan,車?yán)餂]開燈,她整個人在陰影里,輪廓是晦澀的,只依稀能看到五官。他知dao自己說謊功夫一向了得,她信了,也許會有那么一丁dian慈悲的憐憫。
“那現(xiàn)在就是家人之外的人,如果想盡快公開,今晚的飯局你可以不用去了。”因為他們現(xiàn)在就在聊這件事,聊完了,鄭清昱不chu現(xiàn),厲成鋒可以順勢支支吾吾,讓旁人遐想聯(lián)翩,再過段時間,外人再問起,他就坦dang大方告訴他們,經(jīng)雙方協(xié)商決定他和鄭清昱已經(jīng)和平結(jié)束了這場婚姻。
“這不影響什么,就算我今晚去了,明天我們照樣可以對外說我們已經(jīng)離婚一段時間。”
厲成鋒隨即飄然一笑,“離婚了依舊可以是家人朋友是嗎?”其實他已經(jīng)快把掌心掐碎,指節(jié)在無聲斷裂,很想若無其事質(zhì)問她:你今晚可以去是因為那里有誰?
可厲成鋒不打算現(xiàn)在拆穿她,他還是想多和她待一會兒,因為如果涉及陳嘉效,她有了新伴侶,他也有,兩人之間又沒有孩zi,就意味著關(guān)系徹底到了劃句dian的時候。話題也該終結(jié),因為他們都已經(jīng)邁ru了新階段,以后就真的沒有理由再和過去糾纏不清。
人到中年,厲成鋒第一次這么清晰ti驗了一遍失戀的痛楚。
他兀自gan受,耳邊突然輕飄飄傳來一個聲音:“不是,是因為像你這樣shen份地位的人,婚姻更多時候和你的個人形象、商業(yè)價值息息相關(guān),你們那個圈zi的人應(yīng)該都能理解。”
厲成鋒忍不住追問,“朋友也zuo不了嗎?”
他用力恨又小心翼翼捧著一顆血淋淋的心,總是在某個時刻忘記ai她這件事給他造成的創(chuàng)傷。偶然聽到公司女xia屬聊天,她們把追求者描述成“tian狗”,言辭間全是傲慢、得意,把男方一片真心當(dāng)炫耀的談資。厲成鋒受nue似的想要鄭清昱也這樣,只要她有需要,總能想起來還有一條呼之即來的“狗”可以供她差遣。
鄭清昱沒說話。厲成鋒又慶幸自己沒把這么變態(tài)lou骨的話說給她聽。
其實真沒什么可聊的,當(dāng)初簽字離婚,去民政局蓋章兩人都無話可說。事qing似乎已經(jīng)商討chu結(jié)論了。厲成鋒打起火,將車慢慢駛ru主gan1dao,自然而然聊起從前,“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,我打了初三一個學(xué)長,拳tou有傷,我也知dao自己滿shen血腥味,一chu來就和你撞上了。也是那之后,混混開始和我稱兄dao弟,你們都覺得我也變混混了。”
“我其實一直很想問,那個時候,你不害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