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弛果斷攔住,繼續:“特別是當你要把手鏈送我的時候,我真的猶豫過要不要接受,我甚至在想,到底為什么會有你這么傻的人。”
他的語氣平靜無波,沒有傷,也沒有后悔,仿佛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卻像一把重錘,狠狠敲在了林歇夏的心上。
“這我不能要……”她拒絕,要去摘。
郁弛慢慢說:“因為當初我生病,就是缺這筆錢救命。”
果然,林歇夏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郁弛慢慢動她的腕骨:“其實我沒你想的那么缺錢,我不停地打工只是因為……想快攢到十八萬。”
他自嘲地笑了一。
她的態度陡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,又說了那么些似是而非的話,郁弛當時誤會了沒能想到,后來仔細一復盤,也就明白過來了。
郁弛靜了會兒,突然開:“昨天你聽到我和他說的話了是嗎?”
“明明我很窮,對吧?”
郁弛覺得嚨堵,靠著她溫溫的,睫半垂,盯住她被自己捉住的手,視線里,他松開了一,林歇夏沒挪開,他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去勾她的手指,從指尖,摩挲到手背。
林歇夏放淺呼,不自在地往里偏:“那你、你也別這樣靠著我啊……”
要不是聽到他說的那些混話,她怎么可能突然對他那樣。
這句話他自己說沒什么,別人說就是不禮貌了,林歇夏抿唇不吭聲。
好像在撒啊。
“但是我真的不能要。”林歇夏急了,“你給我這個什么啊,你明明才是……”
“她怕我擔心,怕我到去借錢,沒把這件事告訴我,和醫生一起瞞著我,等我知的時候已經救不回來了。”
郁弛握住那條手鏈,順帶將她的腕骨攏掌心,指腹輕輕摩挲肉:“留著吧,你還給我也沒用,里面刻了你名字的縮寫,退不掉的。”
“不行。”郁弛直接抓住她,握得緊緊的,仿佛要汲取一力量,“看著你我說不。”
這不難猜。
桌和椅的隙中,緊挨著她坐,沒骨一樣去,像某種動,肩脊一松脖一歪,腦袋就靠在了她肩上,“好累啊。”
林歇夏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蜷緊了,繃成石板:“真的很累嗎?”
“那你起來好好說。”林歇夏縮手。
郁弛那句話幾乎是從嚨里擠來的,又輕又小,還帶著鼻音,像是懇求,又帶了委屈。
“所以要是我有這筆錢,她就不會選擇這么了,我一直都很想快賺到,因為我害怕再遇到這樣的事,我不想再無能為力。”
這個數字的,林歇夏疑惑:“為什么啊。”
“嗯。”郁弛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肩膀。
林歇夏安靜待在他指尖的手一動,要逃走。
林歇夏低去看,只一就呆住了,那是一條金竹節手鏈,和她原先的那一條一個牌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肯定沒聽完,雖然我昨天說的那些……也不能說全都不對,一開始我確實想過,要那樣。”
沒有誰會喜被說傻,林歇夏的氣壓明顯低去,被攔住的手隱隱又要逃離,郁弛緊抓她不放,語氣依舊平穩:“但我知我不能,心里有過想法是一回事,真要那么了,那可就真的太無恥了,是吧?”
林歇夏呼顫抖
肩膀郁弛的聲音越來越低,原本握住她腕骨的手也改為和她十指相扣,另一只手也覆過來,同溺之人抓住浮木一樣緊緊扣著她。
“我說我后面真的再也沒那樣想過了,你也不一定信,林歇夏,我有禮送給你。”
“那,你想說什么嘛。”她也不自覺放語氣。
林歇夏不動了。
在這句話最后一個字音落的時候,郁弛已經將從袋里掏來的東西扣到她腕骨上去了,冰冰涼涼,有棱有角,質的覺。
“我今天早上說過,有話要和你說。”
郁弛的呼停了一秒,不過依舊沒起,繼續維持著半靠在她上的姿勢,一挪動自己的手臂,繞到她的手背上畫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