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荷自然也聽到了方才屋外的聲響,問。
風荷不知他在說些什么,略一思索后神凝重地問:“是別人讓你抓我來的?是衛漪的仇家嗎?”
這樓主向來瘋癲古怪,他尚且摸不準他的,更遑論這莽莽撞撞的小女郎。
破了,馮榷也不再裝傻,只在心里暗啐衛漪:這傻,自己對女郎掏心掏肺就罷了,把別人的心和肺也一起掏了。
馮榷一時語,想解釋些什么,又聽見那女郎話鋒一轉:“我雖是個瞎,卻是我師父的寶貝,便是你待價而沽,也找不到更好的‘買家’了。”
馮榷不置可否,風荷試圖再次詢問時,他已經走到了門,略一側,便看見神莫名的月偃樓樓主站在幾丈之外的黑暗之中,馮榷心底發瘆,于是錯過他的目光,又將門打開了來。
馮榷嗤笑,“我要是個窮鬼,倒不如直接把你這女郎賣了,細肉又伶牙俐齒,定能得個好價錢?!?/p>
馮榷將帕解開,托著手臂把人扶起。風荷蹙起黛眉,猶豫幾息,還是低聲了句謝。
話鋒一滯,低嘆兩聲后,到底是沒將話說全。
“那人是誰?”
他不應,風荷試圖繼續曉之以理,動之以,“聽聞江湖上打打殺殺都是尋常事,你去過絮街的醫館,便應該知曉我師父是江寧府的名醫,這世上便沒有她治不好的傷病,你放了我,既全了義氣,又得了一條這樣好的人脈,豈不兩全其?”
“莫他是誰,你且聽好了,待會見了那人,千萬不要以言語激他。”頓了頓,又:“這人脾氣甚為古怪,你……”
馮榷聞言旋即折返回去,一邊著冷汗,一邊在風荷旁蹲,伸手去解她腳上的絲帕。
野鴛鴦?
風荷心中只想自救,遂不愿與他過多攀扯從前事,抿了抿唇,又:“聽聞江湖之人大多重義氣,心也開闊,不如我們一笑泯恩仇,可好?”
“你這女郎,倒是會忍辱負重,居然替綁架你的山匪掂量價錢了?!?/p>
他揶揄的語氣實在可恨,風荷雖惱,卻只得隱忍:“我是個瞎,誰會買?”
馮榷把風荷推到樓梯前,“萬事小心?!?/p>
“若是你一時生活窘迫,也可以到醫館去,暫且將它容之所?!?/p>
風荷心疑,:“你這話是何意?”
馮榷站起,“不過,若我真是圖財的山匪,你的前路或許還敞亮些?!?/p>
“意思是,但愿你將來也像這般機靈,莫要和你那傻郎一對抱團赴死的野鴛鴦?!?/p>
樓主斜乜他一,隨后轉上了樓。
“把人帶上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