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榆掛掉電話,病房又恢復死寂,他坐在輪椅上,看著自己的。
陸展松了氣,立去辦了。
悅毫不在意,聳聳肩,“我是有病,”她掃了一坐著輪椅的霍榆,“你也不是什么健全人,所以我們兩個病人看看誰先找到另一個病人怎么樣?”
“我以為你那天之后會放過她。”霍榆奇怪地看著悅,他沒有再試圖去摸清她在想什么,她是神病人,本來思維就躍得讓人捉摸不透。
悅回憶了一,“當然不是,反正那天不是。”
霍榆被哽住,“那么想知你哪天和于笙商量看看要不要孩不就能自己知了,而且你難不是故意去氣她的嗎?”
“所以你那天到底說什么了?”霍榆借此問個清楚。
陸展心一緊,“是,是,是要抓回來嗎?”
可霍蔓不是那樣的人,她會偶爾弱但不會溫順,也不可能乖乖聽話等著他來對自己好,不可能不還手,不可能逆來順受只一心期待他會變回之前的哥哥。
他在醫院躺了好久,傷逐漸恢復,坐了一段時間輪椅。
雖然她可能看到他的一瞬間就跑,雖然她并不想見他。
醫生說他臉上的疤不用擔心,會消掉,不留疤痕。
霍榆眸垂,張了張嘴,“不用,確保她的安全就行,不要讓悅的人接近她。”
他不知還要多久才能走路,現在剛能病床他就想去找她,尤其在察覺到她可能真的不會回來這件事后。
于是他們相互折磨,無法好過,也無法讓對方好過。
上的外傷能夠明確地被診治,能夠對癥藥,疼痛好像在逐日減少,但是他心的悶痛卻無法消減,醫生無法給他開藥,他依舊是個被病痛折磨得絕望的病人,守著脹痛的,好像永無寧日。
“那你那天去安她嘛?”霍榆記得悅走后霍蔓狀態看著稍微好,雖然也好不到哪去,但沒之前那么死氣沉沉,他很好奇悅說了什么,但是霍蔓沒理會他的疑問。
“我怎么知?她有病唄,能和你糾纏成這樣的能是什么正常人。”悅淺翻了個白,有些不耐煩。
的痛苦逐漸平和之后,他們或許會慢慢和解,他會逐漸對她像以前那樣好,即便心中的恨無法徹底消解凈,但很多時候還是意識想對她好。
“所以,她都這樣了,和我一起把她抓回來怎么樣?”悅試圖煽動他。
悅剛離開病房的那瞬間霍榆立拿起手機給陸展打了電話,“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霍蔓在哪。”
霍榆心中長長地嘆息,后悔嗎?
醫生說他的有些嚴重,要好好修養,否則可能落病。
他躺在病床上一想到這件事,就覺得治不治其實無所謂。沒人和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會恢復魂不守舍的狀態,整個人像是被掉了所有力氣一樣,比上次她離開那大半年還痛苦,那時候信她還會回來,現在總覺得她就要徹底離開他了。
悅彎起嘴俏一笑,故意挑釁霍榆,然后指轉著車鑰匙圈,吊兒郎當地離開了病房。
畢竟是車禍,司機沒有停的意思,傷得也不輕。
霍榆心生不悅,沉聲反駁,“你才有病。”
“我什么時候說過就此罷休了?”悅才覺得奇怪。
“我搞不懂了,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啊?誰說我是去安她的?”悅自己都不清楚哪來的這個誤會,她怎么可能去安霍蔓。
霍榆的表瞬間變得可怕了起來,全然沒有剛剛那種閑聊的輕松,“你別亂來。”
談不上后悔,這件事好像無關后不后悔,因為痛苦是真的,恨也是真的,就好像注定會這樣,不是陰差陽錯,不是一念之差,而是命中注定。
“我就是單純好奇懷孕是什么覺,肚里有個孩是什么覺,知自己有個孩是什么覺,我邊沒有能說話的女生,更不要說懷孕的,只有她,我不問她我問誰?”
悅來看過他幾次,每次總是想給他翻個白,覺得他到今天這個局面真是丟人。
她雙手抱在前,“哈,舍不得對她動手,她倒是舍得對你動手了,活該。”
霍榆抬看她一,沒說話,的確是他活該。
“你沒說別的了?不然她怎么會看著反而稍微輕松了些?”
每天醫生和他說很多話,但他每天心不在焉,只是瘋了一樣想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