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話：“快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都不用想，甚至不用想要畫什么。給我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起初和年輕時的中村的想法一樣，只有疑惑：連目的都沒有、那該怎么畫？畫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可中村卻回憶：“被老師命令著，讓自己動起手來。顏料一填滿畫布，然后在兩條線條交匯時突然遇見了讓自己到滿意的一瞬間。接來一沿著那條線繼續擴充，填圖，反復作，就是繪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如今的中村老師也不曾改變她的想法：她和當年依舊沒有變化，不存在很明確的目標，卻一副又一副的畫著。工作狀態時而亢奮時而拖沓，永遠還在途中，真是迷茫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雖然不是藝術生，但許燕也曾因興趣參加過集訓畫室。一天畫上9個小時。厚厚的一疊畫紙，一地的橡屑，滿手的黑炭，確實是她的結果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漫長且枯燥的素描時，她也到迷茫過：自己喜的是尖鼻大睛的漫畫和容的創作啊，這些寫實畫好像除了鍛煉基本功外又沒有什么意義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那些畫也沒被扔掉，都被她保存了來。

        認真地，沒有目的地去一件事――仔細一想確實和大分人的生活很像。

        任何作品都需要時間，而在創作的過程中，總會有迷茫空虛的時候。有經驗的前人們會這么鼓勵你：事著著，自然就成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（明明有想的事，卻連直接追求的勇氣都沒有，我之前真是沒用……那么多隨筆，卻沒有一篇完整的作品。找了個覺得平穩的工作，總想著準備，等存好了錢養好了畫技再去……也許還需要等待一個好時機也說不定，晚一些也沒關系……）

        許燕現在很后悔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么多猶豫，那么多船到橋自然直，沒想到現在，再也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真的是，如果有第二次機會，不要再猶豫了，純粹的去想的事吧。她想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么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她看向開著車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至少他是真的比自己要努力，純粹――有一種狠厲的激。長計遠慮，一切都計劃得清晰完備，無論是對于他們的關系，還是工作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（依然是渾渾噩噩的日……和他之間，最后會有什么樣的結果現呢？不……會有現結果的那么一天嗎？）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里后沒有人說話，他們自然地躺在了床上，臉和唇互相貼近，開始纏綿。

        燕看向男人的神里，沒有怨恨也沒有意，只是茫茫的與一絲愁苦。

        兩人的緊密結合，被印上了了對方的溫。路寧讓燕張開騎在自己上，伸手臂深深擁抱住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埋在女人的肩上與發絲中，后背大幅度彎曲，如同不過氣似地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