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寧安不滿的撇開她的手，雙迷蒙，臉頰泛紅，看起來倒有了幾分醉意：“是啊，怎么樣，隨便吃湊合唄，不就是吃飯嗎，能活不就行了，那么看重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陳寧安嘴唇，她有想吃棒棒糖了，或許是醉了，什么都開始往外說，也沒了最初的嘴和顧忌：“我現在有你了，向妍喬，我要給你一個家……我要攢錢，攢好多好多好多錢，足夠我們兩個混吃等死的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妍喬把她攬過去輕聲哄著，把酒瓶悄悄挪到一邊：“嗯哼，乖乖別氣了，你繼續講，我給你的錢都去哪兒了？總不能……是去養哪個小白臉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后來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向妍喬聽到這話，不免有失落，但很快她就再次聽見陳寧安的聲音再次響起：“可是后來我習慣了，我習慣了有一個固定可以回的地方，我習慣了你的存在，我開始覺得，你有趣的，我開始在意你了，在我意識到的時候，就已經狠狠被你攥了手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妍喬默默地擁緊了她，不是她一個人在承受煎熬，她們……是一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……但當時我沒有這么想，我想擁有一個自己的房，一個自己可以永遠呆著的地方，不用搬來搬去，不用躲躲藏藏……還有就是，趁著我還年輕，多攢一攢，免得老了不好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妍喬有些生氣了，她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，現在才驟然發現，這個女孩，整個人脆弱的好像一張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之前為什么嚷嚷著吃排？我看你不是不想吃，你是故意的，你想以餓死你自己的方式攢錢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陳寧安還能回著她的話，但神志明顯有些不清醒了，向妍喬嘆了氣，抱她回到床上：“我明白了，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抗造，的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現在，這里是她和她的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房？住我的不行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，你不明白。我知我是個爛的人，可我不想改，我覺得我活得好的，直到遇見你，我想這人怎么這么傻啊，散發著令我惡心的善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自私，自己不是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陳寧安有不好意思的撇撇：“那個……我本來是想給自己置辦一個好的墓地和棺材，免得我死了都沒地方去，還有我的養老金，最重要的是，攢錢買個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晚安，陳寧安，我你……還有，謝謝你。”

厭惡的表，她似乎有醉了，不不顧的說著：“她啊，哼，不知是不是失了智，整天往家里帶各種男人，我本不敢在家里睡，我嫌臟，我怕我床上又多了哪個男人的，或者別的什么惡心的東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包養你……包一輩，我要給你一個家，我要，和你永遠在一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從前她的規劃里只有自己，只知孤獨的向上爬，像陳寧安一樣，找不到歸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后來？她死了。死于病，我跟你一樣，我竟然也覺得很難過，是不是傻的？但我跟你又不一樣，我不會把我賺的錢給她花，我很自私，我只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妍喬哭笑不得的捧著她的臉：“你還沒解釋呢，你是不是，壓沒好好吃飯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陳立安噗的一聲笑了，她醞釀的難過的緒被向妍喬一掃而空，她嗔怒地瞪她一：“是是是，我自投羅網，行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妍喬沉默了，她想了很多種理由，但唯獨沒想到是這樣一個。

        向妍喬不知說些什么，只是湊過去，拍了拍少女的肩膀，少女順勢趴在她的肩，繼續輕聲說著：“她說，她缺錢，她對不起我，她不能輸給那個男人，她要給我很好很好的生活，可她沒有別的辦法，只能靠這種方式。但她不知，我惡心，我討厭這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很討厭我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向妍喬彎彎眉：“我可沒攥你，是你自己跑到我手里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！向妍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們有了彼此，余生風雨同舟。

        聽著向妍喬明顯帶著調侃的話，陳寧安有些惱了：“什么話？呸呸呸，還給別人花？我給你花都不夠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向妍喬溫柔的給她蓋上被，女孩睡得很快，不一會兒就只余均勻的呼聲。

        現在，她想試著去改變，她從前生活的這個地方，只能稱作是她的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從前是的，向妍喬，我覺得你這人特別偽善，我一兒也不想跟你有任何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