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聲音，莫安華驀地抬起，睛通紅地盯著容顏。她已經習慣把抒發不去的怨推到容顏上，看著大女兒現在比之前紅的面，又想起小兒今天差在自己面前瀕臨死亡的畫面，即使她已經在努力地控制自己但她就是忍不住，一把拉起容顏往旁邊的休息室拽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問你話，啊！回答我的問題。”莫安華用力地搖晃她，“你是不是不想救你弟弟了？開向他們拿錢就那么難嗎？容顏。他就快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容顏，我恨死你了，也恨陳家，如果沒有你，我就不用那么痛苦了。”莫安華想起曾經無數個夜晚，那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那么小，餓得哭到通紅的一張臉，她痛苦著又掙扎著，在雙手靠近想要結束容顏的生命時，又被她的哭聲拉回了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她現在已經在發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莫安華把門一關，將容顏推到里面，撞了一擺在靠墻的桌面上，上面著花的花瓶晃了兩又穩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莫安華整個都在發顫，得很急，不停地眨著睛，支撐著墻，通紅的睛還是忍不住了睛，艱難地開，連聲音都在忍得沙啞，“錢準備好了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媽……”又是這種話。

        容顏到無限的疲倦，她看到了母親里的怨恨，本不想徒勞的掙扎，如果她現在掉離開醫院，恐怕莫安華會立刻發瘋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陳越，她的未婚夫就不會和她解除婚約，如果不是這個孩，她可以有幸福的一生。在自己絕望又痛苦的兩年里，如果不是容元寶無微不至的關懷讓她還不至于走到死亡的盡。

        容顏嚨就像被人掐住了一樣，她也恨不得立刻給小易動手術，但問題是除了要錢之外，那也等到那心臟接回來的時間，莫安華的態度總能一次比一次讓她寒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沒有不想救小易，距離醫院通知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星期，她還在想，她會跟陳越說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容顏反駁，“我沒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莫安華深呼一氣，著鼻，直直地看著容顏，再問一次，“我說錢準備好了沒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容易事后，隨之而來的壓力越來越大讓莫安華的脾氣變得越來越不好。

無能，她都一直用她薄弱的肩膀扛起這個家庭，莫安華雖然脾氣暴躁，偶爾發脾氣打罵容顏之外，吃穿用度上，在此之前她都不曾虧待過兩個孩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陳越……一切都會不一樣！

        容顏會在那之前跟陳越開借錢的，但她現在不想回答，只是直勾勾地看著莫安華。莫安華像是被她的目光刺到的心深最恐懼的一面，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無能。看著她那張臉，想到十八年前那個讓她絕望的夜晚，她忍無可忍地走過去抓緊了容顏的手臂，死死地抓，指甲仿佛了容顏的肉里面，疼到她麻木。

        容顏站在那里看著莫安華的癲狂，忍了又忍，她此刻太想逃離這個讓自己到疲倦的世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