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現實

        關于異裝癖的話題讓氣氛有dian尷尬。

        思緒已經飄遠的浮士德無聲地注視著地feng中正在搬家的螞蟻，明明視線沒有落在他人shen上，債務人三人組卻gan覺如芒在背。

        心中哀嚎：救命啊！誰來說dian什么吧！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知是誰發chu的一聲尬笑，叫他們總算想起了轉移話題這個技能。摩gen回想起不久前主guan交給自己的，關于這位兇名赫赫的殺手的qing報，略有些戰戰兢兢地說dao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浮士德先生…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，您在職業殺手平臺上的任務完成率gao居首位，即使是沒完成的任務也得到了雇主的好評，請問，您是如何增qiang自shen專業能力，提gao自己業務shui平，擴大自我競爭優勢的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說到最后，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毫不掩飾的羨慕。

        作為一名兢兢業業的打工人，摩gen顯然有著充足的自我提升nei驅力。可惜另外兩人是資深復讀機，只想不帶腦zi地將尬聊jin行xia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這么厲害！有這種行業ding尖shui平的實力，一定能賺不少錢吧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這樣的實力，無論什么委托，浮士德先生都能游刃有余地完成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顯然，他們試圖通過chui捧這位殺手的履歷來轉移話題。

        浮士德嘆了kou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并沒有那么夸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殺手總是與死神zuo交易。除了在歐若拉手上失敗的那一回，他還有很多次險死還生的經歷。其中最接近死亡的那一次……

        9.回憶

        記憶發生了很嚴重的斷片。

        浮士德記得那個任務目標，某個境外勢力的首腦，戰斗力不容小覷的敵人。殺死對方后，他甚至來不及清理現場抹去痕跡，便倉促奔赴一條亡命之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暗淡的天穹、炮火的轟鳴、蔓延的血焰、崩塌的廢墟，以及混亂失序的人群……他受了很嚴重的傷，只能勉qiang支撐著遠離變故中心，就失去了最后一絲力氣。

        黑暗席卷而來，昏迷期間的經歷像shui中的泡沫，影影綽綽，晃dang不清。浮士德zuo了數不清的雜亂無章的夢，再次睜開雙yan時，他已經shenchu1于歐若拉的避難所。

        無影燈的冷光照she1在白se床被上，浮士德沒有在意手臂上的滯留針，只是望著天花板發呆，直到耳畔傳來熟悉的輪椅聲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名的醫師推著少女的輪椅走近，檢查了他的傷qing后，又很快地離開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氣并不說話。安靜而窄小的空間nei，難捱的沉默開始蔓延，浮士德抖了一xiayan睫，不知為何，某種名為心虛的qing緒悄然滋生。

        歐若拉注視著他，很用力地注視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浮士德，你的命是屬于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發的少女如是說。

        浮士德微微睜大了yan睛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許是麻醉后遺癥，他的震驚如此樸素地liulouchu來――以普遍理xing而論，初遇的那天，歐若拉實在不能算是贏。憑浮士德的shen手，哪怕正被用槍指著，他要取走一個行動不便的柔弱少女的xing命也是易如反掌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怎么算，都應該是她欠自己一條命才對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浮士德沒有反駁。

        歐若拉很聰明，比浮士德見過的所有人都聰明，她ju有非同一般的遠見卓識，是天生的指揮者。浮士德習慣了對她言聽計從：大到殺手工作的實施計劃，小到購買什么顏se的圍裙；就像蘋果習慣于地心引力，而且事實證明她總是正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他很順從地回應dao：“嗯，我的命是屬于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歐若拉生氣了。浮士德有dian沮喪地想。她坐得筆直，面bu緊繃，嘴唇被咬得se澤寡淡――毫無疑問正在氣tou上。但他不知dao歐若拉為什么生氣。

        歐若拉很生氣。即使浮士德表現得如此順從，很有認錯的態度，她也沒有任何緩和的意思，事實上，她生氣的原因gen本與那無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說過，”一陣令人心悸的沉默之后，歐若拉將純白的絲綢手套摘xia，暴louchu雪白細nen的pi膚，輕吐氣息，“你愿意為我zuo任何事，對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浮士德怔了一xia，起shen跪坐，隨著歐若拉的示意，輕輕執起她的手。這一次很不一樣，他gan覺某種噼啪作響的東西正竄過全shen，繞著他的脊椎，引發一陣chu2電般的酥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該怎么zu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