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煩事

        8、

        孤shen一人的冬天格外漫長，好不容易捱到開chun，北方邊境也沒有要放人回來的意向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年，萊伊依然沒有回來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一年間發生了不少事，最令她后怕的是白雪有一天突然渾shen都是血地躺在她的枕tou上，把自己蜷縮成一團，嗯嗯唧唧地哀鳴。

        娜娜頓時被怒火燒gan1了理智，覺得一定又是那條可惡的狗，氣沖沖去找養狗的屠夫理論，卻被告知他的狗一年前就死了――掉jin和白雪當時落shui的同一個shui缸里淹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娜娜頓時卡殼了，一個字也說不chu來。因為她不敢百分百肯定那不是萊伊zuo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找不到兇手，娜娜也沒錢帶它去治病，只好頹喪地回到孤兒院，向修女要了dian繃帶和傷藥，把白雪裹成了一個木乃伊。白雪失溫嚴重，摸上去渾shen都冷冰冰的，娜娜把它sai到自己衣服里，就這么抱著一團冰塊過了一夜。

        幸好，小家伙頑qiang撐了過來，雖然第二天依舊病怏怏的，但已經能qiang撐著從xiongkou里探chu一顆小腦袋，tiantian她的臉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當天晚上，它又忽然發起了gao燒，tang得快要暈厥過去。娜娜嚇壞了，不得不把不透氣的繃帶全bu拆掉――主神在上，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！白雪的傷kou像是被澆了火焰，心kouchu1的致命傷正燃燒起熊熊的火光，雖然是火，溫度卻并不tang，娜娜嘗試著用濕mao巾蓋滅它，可這一丁dian兒都不起作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束手無策，上輩zi學的知識對這樣詭異的病癥毫無用chu1，反倒是白雪，緊閉雙yan，拖著難受的shenti拱jin她臂彎里，力dao大的把耳朵都壓塌了。好像在她懷里，shen上的疼痛會少一些一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把白雪貼在心kouchu1。不敢想受了這么重的傷，萊伊那邊會有多痛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一團亂麻中，娜娜疲憊地度過了一天又一天，有時候她忍不住想，要是他還在就好了，起碼有一個能夠依靠的對象。

        修養了大概一個月，白雪才終于再次恢復了活力，只是xiongkou上多了一dao貫穿的傷痕。養好shenti的白雪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，安靜了許多，也不想著跑chu去玩了，成天和娜娜黏在一起――它以前最怕shui，現在卻要連娜娜洗澡都守在門kou，仿佛它一眨yan，娜娜就不見了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從萊伊離開，她的shen邊就沒有什么值得慶祝的事。她每晚空閑xia來的時候都忍不住去想，萊伊現在怎么樣了？北方據說很冷，他那么怕冷，也沒多帶件厚衣服，會不會凍gan冒？每次想到這兒，她就把枕tou旁的白雪撈jin被窩里，希望能讓萊伊gan受到一dian的溫nuan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過倒是有個好消息，娜娜到了可以上學的年紀。

        瑪佩爾女士恨不得把她和萊伊一起打包丟掉，少了一個麻煩jing1萊伊已經順心不少，這次娜娜主動提chu要去讀書，瑪佩爾女士想也不想就答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們帶走萊伊的時候，給了我二十枚銀幣，”瑪佩爾女士過分瘦削的臉頰已經遮不住了，顴骨格外突chu，“看樣zi他不會回來了，拿這些錢去讀書吧，至于其他的――我很抱歉，親ai的，你需要自己想辦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娜娜拿了錢，打包好自己的東西，抱起白雪，離開孤兒院。

        租房不是件容易的事兒――她大可以住宿舍，但那樣就沒了經濟來源，她要打工才能維持自己四年的學業，但學院的宿舍是有門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找到房zi前，她還得先去明面上過一次招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娜娜并不熟悉對外招生的liu程，兩百年后的她是靠微弱的貴族旁系血脈jin去的，更別說一無所知的兩百年前。

        站在教會殿堂的大鐵門前，娜娜忽然對自己的行動產生了迷茫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開始……是要zuo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突然，一個尖利的聲音在她shen邊響了起來：“你也要去――去參加學院招生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娜娜回過tou，那是個pi膚有dian黑的圓臉女孩兒，她看到娜娜，聲音更gao了：“哦！好可ai的小兔zi！它是你的chongwu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娜娜被她大驚小怪的神氣嚇了一tiao，摸了摸鼻zi，gan1巴巴地回答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女孩兒猛地chou了kou氣，幾乎快要尖叫了：“我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對不起，我趕時間。”娜娜有dian兒怕她，幸好這時又來了一群人，她連忙抱緊白雪加ru其中，快步走開。

        說實在的，她不討厭自來熟的女孩兒，她就是、就是有dian不適應。畢竟孤兒院的孩zi都不會對她這么reqing，她也習慣了一個人――再加上一只兔zi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跟著這群少年走了一會兒，轉ru一個通dao，不久又轉jin另一個，直到他們停了xia來，穿著白se衣袍的牧師提醒他們有序jinru，娜娜才意識到自己混ru了招生的隊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聽好了，我只說一次規則。”白袍牧師gao聲提醒。

        和當時測試萊伊的時候一樣，他們先拿來幾塊mo法石，讓所有人將雙手覆上去。不是每個人都發chu明亮的光芒，有的人甚至連亮度都不明顯。輪到娜娜的時候，她的mo法石發chu了毫不遜se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考官也只是多看了一yan，并沒有太多qing緒波動――娜娜也知dao，自己的shui平只是在同齡人之中稍顯chuse，和能jin教會ru職的牧師們比起來壓gen不夠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