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從三天前開始練劍的。除非傷得動不了，劍尊幾乎從沒有一天掇過修煉，被連著半月已是他能忍耐的極限。自那日之后，白日照舊煉化媚骨，夜晚俞霜休息，他就抓著度厄習練。

        商卿夜簡直要被她氣個倒仰，心知是說不通又拿她無可奈何，大袖一擺把她拂到榻尾，里地著一氣：“我去練劍，莫要跟來?！?/p>

        劍尊上真的好好。俞霜貼著他赤的膛，舒服地伸開四肢。雖然席地天好頗有一番趣味，可離開煙月泉回到金屋，遠離御龍峰的妖石荒野，坐在鋪得的人榻、窩在劍尊懷里，真是舒服得連睛都不愿睜開。

        俞霜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了一劍尊的乳肉：“……有的，好多?！?/p>

        無需沐浴焚香更衣膜拜，劍尊上還染著深深淺淺的淫靡印記，披發跣足，手握度厄劍劍柄，尋一空地，抬臂起勢，竟就那么松松落落地練了開來。

        商卿夜直了直，覺得自己發現了她要他洗手作羹湯的小心思，微微一哂：“……我未過廚，倒可以學，只是這荒郊野嶺，又無，也無材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睛瞪大了，玫紅的糕一嚼就在嘴里爆馥郁的香氣，似是玫瑰又非花香，彈不膩，綿綿絲絲，吃了一，就迫不及待地想吃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劍尊不會嗎？我想要劍尊給我?！彼淞瞬渌氖郑?img src="http://bdyhq.com/wzbodyimg/BbcfmQ.png">透著乖呼呼的稚拙。

        俞霜想。

        －　－?。。。。?/p>

        我絕不能讓他使不了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材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俞霜屏息靜氣，不錯地看著劍尊。對于只活了二十個年的她，劍招劍意劍一概不懂，只是劍尊那清灑的姿態、不為外意傾壓的舒展，以及一意孤拓、無往不前的耀燦，蘊在一套復又一套的劍式里，連她也能夠理解，能夠從淺薄認知的夾中窺見一片過于寬廣的世界。

緊抬起的腰驟然回落，濺起一片，他的角落一清淚，哆嗦著蜷起。有人拭去他的淚，落輕吻，喚他安歸。那冷得他牙齒打戰的，對淫骨、對喪失自我的怖畏忽然被溫所替代，那是俞霜把他抱在懷中了。那從上天落、要將他敲骨髓吞吃凈的寒氣被她的后背遮住。商卿夜動了動，手臂環住她的腰，閉著，與她的挨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負寂滅與合雙重基，若一方弱了，另一方便會抓住一切機會打壓另一方。商卿夜寧可死，也絕不肯讓寂滅落于風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自然是搶不過的，氣哼哼到他，姑娘珠一轉，想個妙主意：“快活糕好吃，可我還是更想吃加了玫瑰醬的糕?！?/p>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唔唔……好好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商卿夜披著一件血紅袍，睛半闔著，有一搭沒一搭應她時不時黏上來的啄吻，掰開一塊糕，填她微張著的嘴里，堵住沒來由就要往他頸上啃一的小尖牙。

        商卿夜持著另外半塊，手一動，姑娘的睛就跟著動，左右左右，頗為稽，瞧得劍尊展顏一笑，尖一卷，半塊糕便齒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待此間事了，想吃多少，給你買便是?！鄙糖湟鬼樍隧標?img src="http://bdyhq.com/wzbodyimg/ANv5bM.png">發，不在意地應允。

        商卿夜呆住了，嘴唇微微張開，平生第一次坐在那發傻，姑娘還恬不知恥地湊過來，撥開衣襟，拿鼻尖蹭了蹭青不堪的乳首：“喝膩了，想吃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寂滅劍并無固定劍招，商卿夜也早已過了拘泥劍式的階段，又習慣與天掙命，劍劍殺機畢、疏狂悍勇，撐著那削瘦實的腰背的，是一寧死不屈的風骨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跟就跟，氣死你。她吐了吐，到底沒敢迎難直上，等了一炷香的時間，才推開門跟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當涂產一種佳釀，見風即消，既不久醉，又無腹滯之患，號曰‘快活湯’。酒曲白面，濾婆娑紅芽，三凈三蒸，便成這‘快活糕’?！?/p>

        “無恥之尤是什么意思？”俞霜文化程度很低，聽不懂更不在意，歪無辜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俞霜面頰一鼓，手大不敬地上劍尊的臉，他嘴里，竟是想搶些糕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驀地攏了衣襟，臉彩得像打翻了調盤，時而血紅時而漲紫，伸手指著她的鼻，指尖都在顫抖：“俞霜你……你，真真是無恥之尤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