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瑟瑟垂簾，像是陷了某種痛苦的回憶：“她把繼母的照片上傳到網(wǎng)絡，用識圖工找到了一個帖，里面的男人在控訴繼母騙光了他的一切。他說繼母騙得他傾家產(chǎn)，還害得他妻離散。而那個男人，眉目間居然與她的繼弟有幾分相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語氣里的痛楚幾乎壓得人不過氣。他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嗎？那個名字、那個份，像是天上掉來的機會。”江瑟瑟閉了閉，角有淚光閃過，“她決定為這個女孩個‘安排’，也為自己個解脫――她把自己的外套穿在女孩上，把女孩的證件袋，把她的遺推了河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是海，湍急，她知，遺會很快被卷底。宏鯢河中生活著大量的魚鱉，少女的遺會很快被啃。或許她永遠不會發(fā)現(xiàn)，只是順著奔涌海的沉溺在海底。或許她會被發(fā)現(xiàn)，但是那會是據(jù)她死亡之后很久的事了。”她的聲音越來越低，“就這樣，她讓那個叫‘江瑟瑟’的女孩了宏鯢河，讓自己著‘江瑟瑟’的份，去了桂清大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沸騰的鍋底上，手指微微顫抖，青筋暴起，卻始終沒有動筷。過了許久，他緩緩抬起，中積蓄的緒仿佛一秒就會徹底決堤。

        蔣帆怔怔地看著她，神中滿是震驚與不解：“然后呢？”

孩，比她小幾歲，就是她的繼弟。繼弟虛偽至極，表面與她井不犯河，背地里卻暗自坑害她。她的繼弟在網(wǎng)上用一個叫‘Alexander　Shen’的名字發(fā)起了對她的網(wǎng)絡霸凌，他把她的生活照片、她的秘密、甚至莫須有的謠言散布給全世界。那些羞辱和欺凌，就像成千上萬支毒箭，每天都在扎她，讓她本無法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瑟瑟的手微微顫抖了一，嘴角牽一抹苦澀的笑：“她本以為這樣只是試探，沒想到那個男人真的順著線索找到了她的繼母，找到了她的家。幾個月后，她就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則駭人的新聞――面包廠老板和他的妻被砍殺，繼弟神失常，小妹妹被送孤兒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蔣帆的眶通紅，手指死死攥著桌角，聲音沙啞得幾乎說不話：“江瑟瑟，或者……姜茶茶，無論你是怎樣的人，無論你背負了什么，在我里，你永遠是值得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用假名注冊了一個亂碼用，把繼母的照片發(fā)給了那個男人，還附上了繼弟的照片，以及他在網(wǎng)絡上活躍的賬號。她沒有說明太多，只是說――‘這個男孩可能是你的兒，他跟你很像。’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活去，可以換名字，可以離開過去，但你不能否定你自己，更不能否定我對你的。”他抬起，中淚光閃動，卻透著一不容置疑的定，“我說過，無論你變成什么樣，我都認得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瑟瑟咬了咬唇，中浮現(xiàn)的痛意，聲音變得更輕了：“血案發(fā)生的兩個月前，她灌醉了自己的戀人，與他了最后的溫存與別。那天夜里，她把發(fā)染回黑，帶上提前買好的車票，決定徹底離開這個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瑟瑟的聲音微微哽咽，卻始終保持著平靜：“她試著反抗，可是沒有用。她孤立無援，邊的人不是冷旁觀，就是添油加醋地跟著一起取笑她。她活得很累，走到哪兒都像是被人盯著的笑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去車站的路上，她鬼使神差的去了經(jīng)霓市大橋。那是她一直最喜的地方，她想最后去看看。”江瑟瑟低看著鍋底，聲音顫抖起來，“可是當她走近橋邊的矮木叢時，卻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少女的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瑟瑟的聲音戛然而止，鍋底的沸騰聲成了周圍唯一的背景音。她慢慢抬起，看向蔣帆，中滿是疲憊與復雜：“所以，你還覺得她值得被找回來嗎？她的人生已經(jīng)不屬于她了，她侵占了別人的份，肩上背著無法洗脫的罪。像她這樣的人，還值得你去等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公主……”他的聲音低啞，帶著不加掩飾的哀傷與疼痛，“你到底是經(jīng)歷了多少，才會想到用這種方法離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，深深了一氣，聲音中多了一絲復雜的冷靜：“于是，她開始思考，如果無法對抗這個世界，那是不是可以從那些傷害她的人手。她的繼母是個很‘復雜’的女人，一直靠著男女關系欺詐賺錢為生，也有過許多男人，她覺得這或許是個突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頓了頓，像是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能繼續(xù)：“那個女孩是上吊自殺的，邊沒有人，只有她自己帶來的證件和遺書。她叫江瑟瑟，剛剛考上桂清大學，卻因為深的男友軌，又長期被他神控制，在再一次為他墮了胎后，選擇了結(jié)束自己的生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