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曾以為,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時空,她始終是個冷旁觀的過客,與這里的一切無關。那些糾纏與掙扎、與恨、命運的捉,終究不過是另一段注定會被遺忘的經歷。
這個與她命運交織、彼此牽絆的男人,讓她再也無法置事外。
她深一氣,迫自己冷靜來,繼續理傷與發燒癥狀,不容許任何失誤。
風聲漸漸平息,遠山林間鳥雀輕鳴,仿佛預示著一個全新的清晨即將來臨。
蘇念專注地理著鐘璟的傷與燒紅的額,臉冷靜,動作脆利落,仿佛多年的逃亡讓她學會了在最危險的時刻保持鎮定。然而,她自己并未察覺,此刻那張平靜的臉上,早已不自覺地深深的擔憂。
風過山谷,帶著淡淡的草木香與濕的泥土氣息。蘇念匆匆拭去額上的薄汗,確認葉兜中的不會漏后,迅速折了幾柔韌的藤蔓,將葉兜綁牢,穩穩提在手中。
山林中的草木在晨光散發著濕的清香,在葉片上微微閃光。蘇念沿著蜿蜒的石飛快地穿行,目光銳利如鷹隼,快速尋找著熟悉的草藥。
她緊握著鐘璟的手,受著他微弱而熾的脈搏,中的冷意與韌,漸漸被深藏已久的柔與痛惜所取代。
而她的心,卻早已陷命運的深淵,無法回。
“撐住!”蘇念快步跪到他邊,手忙腳亂地掏草藥與袋,迅速理草藥,將降溫草碾碎敷在他額上,又用浸濕的手帕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汗與血跡。
蘇念盯著他蒼白的臉,心中某個角落泛起一陣難以抑制的酸澀。她努力告訴自己,她之所以緊張,是因為他們共困境,鐘璟的生死與她的安危息息相關。然而,這樣的解釋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。
說完,她匆匆收緊外衣,轉消失在密林間。
鐘璟在昏迷中眉緊蹙,薄唇微微顫動,似乎正陷一場難以掙脫的夢魘。他的氣息斷斷續續,仿佛隨時會被無盡的黑暗吞噬。
回到山時,鐘璟面蒼白如紙,額的汗珠大顆落,氣息微弱,似乎已陷半昏迷狀態。
這段時間,她早已學會了簡單的藥草識別,尤其是用來止血消炎與退燒的山野藥。
她用山泉浸濕布巾,一次又一次地為鐘璟拭額與手腕,降溫的草藥被碾得極為細碎,輕輕敷在他燒紅的雙頰與脖頸上。她的目光沉靜中帶著一絲隱忍的焦慮,仿佛生怕自己稍有遲緩,便會錯過拯救他的最后機會。
不多時,她采摘了幾株綠的降溫草藥,又在不遠找到止血清毒的苦草,將這些藥材一一捆好,收布袋。
“別死在這里。”她輕聲呢喃,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,仿佛這句話不僅是對鐘璟說的,更是對自己說的。
“閉嘴!”蘇念的聲音低沉卻篤定,“別浪費力氣,我不會走遠。”
蘇念找不到合適的,只能就地取材。她走到山泉旁,細細挑選了一些寬大而韌的樹葉,將它們清洗凈,然后小心地將葉片層層疊加,彎成一個臨時的兜。清澈冰冷的泉順著山石涓涓,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些,生怕一不小心珠從葉片邊緣落。
不遠的野樹上,幾串鮮紅的野果垂落在枝,帶著珠與自然的清甜。她伸手摘一些,心中稍稍松了氣。
確認四周一片靜謐,沒有追兵的蹤影后,她沒有多余的時間猶豫,轉就跑,穿過密林間蜿蜒的羊小,步伐飛快,只怕遲一步,鐘璟的況就會變得更加危險。
“不能死在這里。”她咬緊牙關,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痛楚與決。
蘇念輕輕嘆了氣,將心中的緒深深埋藏,重新用力擰緊布巾,為鐘璟去額上新冒的汗珠。
蘇念將山泉輕輕喂他的唇邊,動作雖然有些急切,卻細致而耐心。
聲音沙啞而急切:“太危險……”
無論她如何抗拒,如何自欺欺人,命運的長線早已將他們緊緊纏繞在一起,再也無法掙脫。
鐘璟在昏沉中微微皺眉,似乎察覺到她的動作,意識地輕輕動了動,卻終究無力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