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加奈塔原來姓懷特？她結過婚？她為什么……要借用媽媽的名字？

        安吉拉，他可憐的媽媽，六年前在窩棚的爛棉花中失去了呼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時他還在用銼刀磨去零件的邊，想著領了工錢就去找的“萬能女”，治好媽媽的病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當他回到家時棚里空空，媽媽被拖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九年前王位易主，王城裝不的失敗者尸全扔到了城外的黑森林，讓好心的野狼和鬣狗幫忙理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快黑森林也開始收容無名無姓的死人，安吉拉有名字，且是個與名字相符如天使一樣的女人，卻為教會所唾棄，連孩的最后一面都沒見上就被扔到了黑森林。

        約翰記事起家人就只有媽媽，那時他和媽媽一起生活在橡樹區教堂旁邊的救濟屋里，日過得緊巴巴，但兩人相依為命也能稱得上幸福。

        沒想到連那樣的日也十分短暫。

        新王繼位后開始整頓王城，衣不蔽的窮人不得現在街上――那他們該去哪兒？上位者不，銀光閃閃的長槍指向哪兒，手無寸鐵的人們就往哪兒走，直到看不見槍尖為止。

        教堂的老修女因包庇罪人被死了，新來的嬤嬤取消了救濟屋，媽媽跪在石階上哀求，卻被潑了一臟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檢的女人，離圣地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城里好歹有雜活可混飯吃，沒多少人敢冒險去往他鄉。這些人依著城墻搭起窩棚，灰撲撲的布屋連成了新的城區――被城中人戲稱為“煤灰區”的地方，連住的浪漢都看不起他們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形式每況愈，新王的政策朝令夕改，生意也越來越難，就算媽媽每天只要一頓伙作為傭金，她的雇主還是辭退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媽媽是個哭的女人，失去工作那夜約翰在她懷里為她了一整晚淚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拂曉后，她沒再哭過，只會笑，那張憔悴仍驚人麗的笑臉能換來糧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從早晚歸變成了晚早歸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污言穢語化作了現實。

        約翰咬住牙，但媽媽還有他，他變得更壯了，能在工廠工，老板見他心細，愿意每日多給他三銅西加。等再長大一他一定會更有用，也就不用媽媽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媽媽等不到他長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媽媽時常拖著一傷回來，煤灰區沒有凈的地方，為了給約翰省一營養，她熬空了，在秋雨落時一病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約翰去求牧師給他一圣驅邪，可他的長相和媽媽幾乎一模一樣，喚起了牧師塵封的記憶，圣人們嫌棄地將他趕了門；

        約翰去求巫婆來看病，巫婆收了他僅有的銀索斯，用棕櫚葉在媽媽上撲打一陣后就離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媽媽卻更虛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小約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