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上往來疏密,敬濟見著新鮮,便揀那凈要上去瞧,走一走停一停。許是冤家路窄,不妨已被人睇在里。那人見他著青緞纻絲衫、踩潞綢翹履,袖中攏著銀香球兒跟在一官人后,即懷意在心,并不聲張,隔幾級石階找跡相隨。
時值山河爭戰(zhàn),匝地焚墻。尸橫血浸,鬼哭神號。煌煌國運華蓋將傾,星移云煙過,卷紛紛亂世狼藉遍。鬼影影幢幢,人人自顧不暇。
即日鐘杳回得府中,再三叮囑要跟緊些,“雖說望鄉(xiāng)臺鬼差較零落,難免有往來巡視的。”話間侍從取來冠帶氅衣更束,鐘杳遞與敬濟一個玲瓏曲銀香球兒,:“那邊陰氣森森,仔細走暈了路。”
說當時有一個人家,先前如何榮華富貴,享不過幾年,倒了許多的話靶。中又有幾個斗爭,迎奸賣俏的,起先好不妖嬈嫵媚,到后來也免不得尸橫燈影,血染空房。
“咦……”敬濟語結,面上掛著迷惘,喃喃:“好奇怪……”鐘杳取帕給他拭,到陰那圈圓環(huán),啞然失笑,邊引他手來:“小騙,這番可吃苦了不成?”
鐘杳抬起他頜瞥了會兒,心知肚明,伸手指摸他的傷:“我看恢復得尚可,哪有不適狀。”敬濟偏過臉盯那檀軒窗欞,不知該不該講白日受的暗苦,抿著唇猶豫,半晌才吞吐:“大人,我……嗯,金不濟。”
罩了紗,鐘杳直接運術將二人送至靠近臺側的巷,舉目眺向半圓形平臺。臺后平直,形如弓弦,除了一條石級小路外,其余盡是刀山劍樹,十分險峻。正是:望鄉(xiāng)臺上鬼倉皇,望睜睜淚兩行,妻兒老小偎柩側,親朋濟濟聚靈堂。
瞟一,咬著唇卻未搭話,不知為何越往后時那不適越發(fā)烈宣起,即使動帶來的也蓋不過去。
鐘杳笑而不答,一手把他裹厚絹被,掃過些微上挑的尾:“如何便這等貪淫,不思悔改。真不知你這家塾書卷讀到哪里去了。”坐在床榻思量,須臾開:“未幾我輪值,到時帶你去望鄉(xiāng)臺附近看看如何?”
小郎君只顧沒棱掩撞半日,此間刻止發(fā),好不難捱,一時額角細汗,俯遮住痛得發(fā)抖。直到系衣悵怏回府,才略為和緩了些。難是落了什么病?敬濟找不到門路,在寢房里脫衣再觀,又與往時一般無二,終究不得其解,還以為是原傷所致。當晚趁鐘杳回來推說不適,向鐘杳討藥。
“是嗎?”鐘杳并不揭穿他,一面攬近來,隔著綾并指撫他,不消多時掌心便硌著一翹,“再說,哪里不濟?”敬濟無法,掙扎:“是真的,舉不來,里面漲得好痛。”
司官挑眉,手動作不停,扯去藕綾捉住肉幫他。那在鐘杳掌指間端得乖覺,兼之已忍耐過遍,經(jīng)他挑繞縱執(zhí)不覺汩汩吐津,不消多磨即腰漿來。饒是滿涂了一掌裕白,連敬濟上褻衣也濡濕小片,“如此,還待不濟么。”
既然世間多荒唐,何必怨長。人間也曾錦繡晴明,如何生死不平。
玉山自倒非人力,總是盧醫(yī)怎奈何。此人正是遺言“夫就是我的親兒一般”,逝后倒被女婿嘲戲原、通奸妾侍的清河縣理刑千──西門四泉。
敬濟哪知鐘杳趁他睡,與邊麈柄套了圈隱環(huán)。上火可清,難生。鐘杳忖度他舊疾難改,費多少心力,安其,收束其心,不勾他一襲業(yè)罐煙花。又不好時時看監(jiān)他,權且一了百了——到府外便要吃約束,收阻住。
“唔……停一……”敬濟疑惑更盛,皺眉從嫣紅艷中撤肉來,淋滿透的漲血筋顫栗,前端憋得涌脹,蛙徒勞地開合,只是溢不來。陰些微收縮,明明有蓄尋不得徑,一腦全擋回垂中。怎么通不來?敬濟心急躁,脆探手去握住肉前后使了幾遭,反而禁不住地更渴翹著思去。
望鄉(xiāng)臺,陰間供死者的魂魄登臨眺望,可以看到陽世家中的狀,了卻遺憾。陳敬濟原也在書冊中讀過,難得親所睹,怎不心搖神動,當便更轉念,期盼那時日快些到來。
“這是……鎖環(huán)?”敬濟怔了片刻,卻想不起來面什么時候附上這種東西,嚴絲合地卡在陰與相連的地方,肉偏不見。鐘杳拍掉他去松環(huán)的手指:“放手,你自己取不來,不必費心思了。”敬濟聞言良久怏怏,蔫著神扯他的被角,不死心地抬搭在鐘杳上蹭他,“那大人必定有法拿來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