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
“丞相不是走了嗎?怎么又回來了?”見楊密之還杵在原地,朱曦不客氣地dao。
“臣聽說國師將韓蘇的尸ti帶走了。”楊密之dao,“人死后還是ru土為安的好,臣愿陪陛xia前去安葬梅侍卿。”
這個老狐貍,是想親yan證實韓蘇已死,防止自己暗中zuo手腳。朱曦心中明鏡一般,哪里肯給他這個機會,當即拒絕:“丞相信不過朕,還信不過國師嗎?國師從不愿受俗人打擾,丞相若要去就自己去,朕是不會去的。”
“那臣就斗膽去看看了。”楊密之說完,躬shen行禮,退了chu去。
“婉容。”等楊密之走了,朱曦喚來心腹女官,“你跟著楊密之,有什么動靜就來稟告。等楊密之走了,朕再喬裝去國師那里探望韓蘇。”
李婉容答應著去了。
朱曦坐在書案前,隨手打開一本奏折,攤在面前,卻一個字也看不jin去。yan前依然是韓蘇受刑時滿地的血se,還有他對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:
“xia輩zi……不要……遇見你……”
不要再遇見我?憑什么,憑什么?朱曦在心里咆哮著:朕是皇帝啊!朕不是普通的女人,可以為了你拋開一切,朕的shen上還肩負著社稷黎民,哪里可以隨心所yu?朕為了留xia你的命,已經竭盡所能了!朕知dao你委屈,等你好了以后,朕悄悄地把你藏在行gong里,不讓楊密之那群人知dao。朕會好好補償你的,到時候你要什么,朕都會滿足你……
正胡思亂想間,忽然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,卻是李婉容氣chuan吁吁地推門走jin來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:“陛xia,不好了……梅侍卿他……他真的死了……”
“你說誰死了?”朱曦似乎沒有聽懂。
“梅侍卿死了。”李婉容哽咽了一xia,“方才楊丞相去了國師那里,確認梅侍卿確實是死了。”
“真的死了?怎么會?”朱曦腦zi里轟地一聲,猛地站起shen,膝蓋重重地撞在案腳上。但她顧不得許多,沖過來一把攥住了李婉容的胳膊,“你不是在shui里放了護心丹嗎?國師不是號稱有通天徹地的法力嗎?怎么會讓他真的死了?”
見女帝雙yan通紅,面目已有猙獰之se,李婉容面如土se,帶著哭腔dao:“臣也不知dao,陛xia還是去國師那里看看吧……”
話音未落,朱曦已經一把推開她,跑了chu去。
劉公公帶著一眾nei監,氣chuan吁吁地跟在朱曦shen后。然而朱曦跑得太快,他們只能yan睜睜地看著女帝獨自一人跑chu了后gong,跑jin了國師獨自居住的太廟后院。
那個地方,一直設著結界,輕易是不讓人jinru的。
然而女帝得神樹護ti,百無禁忌,輕而易舉就突破了結界,jinru了那個幽靜的小院。
“陛xia來了。”國師滄瀾負手站在廊xia,對朱曦微微dian了diantou。
“韓蘇呢?”朱曦匆匆地問,“韓蘇還活著吧,是不是?”
“陛xia自己看吧。”滄瀾說著,側shen給朱曦讓chu了路。
朱曦走jin了屋里,一yan就看見一個人形躺在床榻上,從tou到腳蓋著一層白布。
這難dao是阿蘇?這怎么可能是阿蘇?
朱曦顫抖著手,掀開了白布。
然后她就看見了韓蘇。
韓蘇靜靜的躺在那里,雙目緊閉,面se慘白,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se,似乎他全shen的血都已經liu盡了。然而他的表qing,卻有一種終于解脫了的釋然。
朱曦的手撫摸過他冰冷的臉頰,又難以置信地將臉貼在他的xiong膛上――那里靜悄悄的,沒有一絲tiao動,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,她一靠近,他的心tiao就會激動地加快。
“他已經死了。陛xia看過了,就回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