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安靜了很久,只有醫療監護設備的滴滴聲。
“不是你問我要的那一個,那個戒指算不上貴重,只是你爸爸努力用自己的工資攢錢買來的而已,不適合作為要傳遞給一代的戒指。比起父母的傳承,她更需要的是皇室的認可,這個戒指是我成年的時候哥哥送給我的,足夠貴重,足以成為你去求婚的戒指。”
她轉過去,不想讓西奧多看到她落淚的模樣。
蘇帕爾摩中將驚異地抬看著她,表里充滿了震驚和疑惑。
他低憤怒地嘶吼著,這大概是他對那位佩莉安娜公主、抑或是被稱為他的母親,所說過的最重的一句話。
“就好像芙雅一樣,她一聲一聲地向我求救,她叫我媽媽。”
佩莉安娜公主走過來,試圖拽過他的手腕,卻被他用力地甩開。
蘇帕爾摩中將憤怒地撇開臉去:“我現在不想聽到你說這些。”
“……究竟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?”
蘇帕爾摩中將打開那只小首飾盒,一顆耀奪目的藍鉆戒指赫然顯現在其中。
佩莉安娜公主平靜完的外殼似乎現了一絲裂痕。
佩莉安娜公主站在了病床的另一側,如同母親一般慈而悲憫地看著病床上的千吉妲,緩緩開。
“事已至此,如果她會成為你的妻,她就不只是普普通通的蘇帕爾摩夫人,不是么?”
可佩莉安娜公主仍然自顧自地說著:“她說,她的父母是帝國因公殉職的警察,可是到現在,她好像都已經快要記不起他們的面容了。”
“爸爸、妹妹、我,或者是現在千吉妲,我們都已經為你的任買單了,媽媽,這還不夠嗎?”
“我讓她帶我去了那個地方,不幸的是,我的行為顯然被預判到了,我們遭到了襲擊,千吉妲是個非常優秀的護衛官,她保護我全而退,只是簡單地理了一血的傷就駕駛著戰機飛回了基地。”
幾個小時前他還親見證了千吉妲少女時代的痛苦過往,幾個小時后他就看著她渾槍傷與血痕躺在了特護病床之上。
蘇帕爾摩中將的火氣無發,他怨恨佩莉安娜公主的任,可他卻也理解她的任,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過那個地方了,他甚至都不能怪她為什么不多帶一些護衛官一同前去。
“千吉妲在返航的路上,讓我不要停跟她說話,否則她害怕她會因失血過多而失去意識。”
“你之前問我要的東西,現在我會給你。”佩莉安娜公主平靜了心緒,轉過來,拿了一只深藍絲絨的小盒遞給他。
“落地時,醫療急救單元已經等候在了停機坪,她被放上了擔架送去搶救,仍然用氣若游絲的聲音呼喚著我,我只能努力地跑步跟上醫療小隊的腳步……”佩莉安娜公主閉上了睛,深了一氣,“我告訴她,你就是我的女兒,我以后就是你的媽媽。”
“為什么總要有人為你的任買單呢,媽媽?”
“快要降落時,她的思維好像已經混亂掉了,我一直試圖安撫鼓勵著她,她卻……”佩莉安娜公主的聲音顫抖了起來,完如同雕塑一般的臉龐也現了罕見的迷惘表,“她卻開始叫我,媽媽。”
他只能無助而痛苦地更加用力地摩挲著自己曾經割腕的傷,他其實早就可以抹去這數傷痕,可他始終不了這個決心。就好像抹去傷痕就是否定曾經弱的自己,他不到,他依然那么弱,需要用這些傷痕來提醒自己的過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