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鏟除異己,并非真心為六界謀福祉。
以桓欽的城府心機,可不會這種逞一時之快卻貽害無窮的蠢事。
這家伙是故意的!
故意用三大帝君的命讓我陷無法冷靜的焦慮,再拋問題,問最真實的答案。
“……我說不后悔,你能信?”應淵當場反桓欽之而行之,反問了回去。
他從桓欽停了一瞬的呼聲中,聽了詫異、猶疑、緊張,又有無法掩飾的灼目光始終停留,心底莫名有苦又有甜。
我在想什么呢,事到如今,怎還能為私所擾?!
應淵咬牙壓那微妙的緒,將設局埋伏的桓欽他自己挖開的陷阱:“為何不說話,你又難還愿意信我?!”
如此迫尊時,帝君正竭力思忖對方可能的活,亦或者說求人。
“尊。”果不其然,那人來了,竟是修羅族大祭司泠疆:“不可殺三大帝君。”
只有彼此明白的交鋒里,被反將一軍的桓欽深了一氣,既佩又惱。
他知,這局棋被應淵破解了——
再無從確定應淵于份暴的自己,是否還保留原本的私,還是已被應淵為所謂大局毫不猶豫割舍。
而這個答案,他本不可能從清醒狀態的應淵中得到。
變數已生,往后種種,自己只能靠猜測揣摩,去料想應淵眸中原本在獨時藏都藏不住的還剩幾分了。
“你志在天,便不能因我族一族之仇,弒殺仙界帝君。”族人復活,泠疆的態度就更和緩也公正了:“于六界大局,他們功大于過。反正仙靈血大失,構不成威脅,待攻破仙界,留榮養即可。”
桓欽微微一笑:“好,那便聽大祭司的。”
見尊這么容易被說服,泠疆愣了愣。
他的目光在桓欽臉上轉了一圈,又看向手臂上的抓痕,還有懷中忽然放松來的應淵,忍不住氣笑了。
“去。”大祭司厲聲喚退周圍兵卒。
他們也早已發現不好,自然魚貫而,沒誰想留為看鬧搭上命。
現場只剩桓欽、應淵與泠疆,泠疆的話便再也不好聽了:“尊,這等烽火戲諸侯的戲碼,我希望僅此一次!”
“大祭司說笑了。”桓欽微笑不改,表就跟在仙界臥底當星君一樣無辜:“既然不讓殺,當威脅總行吧?”
他攤了攤手:“向六界公開仙界屠殺老幼、移栽界域之樹的舊事,將三大帝君及所有戰俘,通通壓去陣前。”
“以他們命為威脅戰書,請仙界帝尊與本尊孤一戰。”桓欽撩起應淵的白發:“我輸自當退兵,染蒼輸了,就罪己詔退位讓賢!”
應淵一顫,心知壞了。
任他手段巧妙保仙神銳,帝尊面對此等威脅,都不可能不應戰。
而他一旦應戰,原本以勢平之局,就會變為單打獨斗聽憑武力,而養尊優、公務繁忙如帝尊,怎么可能打得過從他戰場觀測來看,很可能把萬年來的閑暇時光都用于修行了的桓欽?!
“慈不掌兵。”桓欽輕輕一笑:“應淵,你和帝尊恐怕都不到啊。”
應淵冷笑:“那是,不如尊對霑夷長老,說棄就棄了。可你這般行徑,與修羅王玄夜又有什么區別?”
“放肆!”泠疆然大怒,瞪著桓欽斥:“好你的人,怎可詆毀尊主?!”
桓欽卻施施然:“我真心覺得,應淵這話沒錯啊。兩代修羅王一個德行,都冷酷無、自私自利,只對一人動心,才是血脈傳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