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就在這等氣氛中,泠疆被桓欽喚到了衍虛天的書房。
靈識撤走,賭的就是尊桓欽若當真一統六界功成,必然會繼續困應淵于衍虛天,這座昔年由帝尊所賜的府邸。
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去理公務。”他不得不將滿懷的思吞回肺腑,戀戀不舍地去理此次行換屆導致的風波了。
東極青離帝君抬手推開尊:“尊如果是來通知慶功宴的,本君知了,定會準時到場。”
此番,桓欽之所以拿走仞魂劍,間接讓應淵棄了永夜功,也因為應淵的資質并不比玄夜差。
好在他太了解應淵的脾,又深知最近已將陶紫炁早前采集的藥消耗一空,應淵的火毒發作本來就應該漸漸頻繁,當然能發覺疑并肯定自己的猜測。
“泠疆。”他幽幽:“現在最想應淵死的,可不是與應淵有仇的人。”
隔閡就在無形中削減許多,局勢顯得分外穩定。
“而且,最近火毒確實發作加劇了。”耗費在公務上的時間變多了,應淵又是能忍的,同一室背對著他死活不動聲,桓欽險些就要被糊過去。
那些還有余力供職于新朝的,則作為修羅族族的代表,與加天庭的各方新血一樣,同樣為桓欽所用。
桓欽心知,此番若不能把正事理好,還公私不分地胡鬧,心有芥的應淵對自己會更看不上。
應淵帝君從不認命。
他踟躕半天,都說不一句能哄應淵一笑的話。
而非現在這樣,又想用,又不得不警惕,生怕他逃之夭夭,變成威脅。
域需要改造,桓欽便將地止交給北溟和月瑤,還命龍尊、尊后隨行。
他為現任天帝,連個寢都沒有,一朝就回衍虛天,辦公都要賴在應淵的寢里。
可桓欽不但沒動天庭除了帝尊與三大帝君外的層,還不在意門庭、種族,大力培養有上心的年輕仙人,優先將之推薦到實打實辦事兒的學習實踐。
被到絕路時,應淵仙同修自創的法,比起單純自行運轉的永夜功,可是只不弱。
他也剛好是責任心重的,就算火毒未愈、傷勢還不輕,都不太可能放心桓欽接任天帝后的六界發展。
且因桓欽本壽數綿長,仙界仙官又多是德標準很的人,修羅族除了分未曾掠奪壽元的,都驟失了非己之命數,還被桓欽、泠疆聯手壓著,一時半會不論愿不愿意,都只能回族地享受著闔家團圓之樂。
“……不好。”可他僅僅遲疑一,就了剎那間搖曳的柔心。
若應淵帝君死于尊桓欽求而不得的欺辱,為了應淵的
“你為何,命我族銳與兵合編后留于仙界聽命于你的那些人,為你駐守衍虛天?”對于桓欽的命令,他頗為不解:“應淵仙靈大損,血大失,日日夜夜都被你看得嚴嚴實實,唯上朝那段時間你不在,這還能翻起風浪嗎?”
“應淵,你可以恨我。”但是,桓欽忽然就長了嘴:“可我不讓你扔茶和棋盤,只是想告訴你,千年萬年來,別的都可以是偽裝,唯獨與你相交不是。”
不,如今就有個最佳的機會——
想到之前在床笫間的狂言妄語,桓欽啞然失聲:“我……”
泠疆樂得應淵從奏折里看一星半,再被大業越發固若金湯的局勢狠狠打擊,最終能真正為桓欽所用。
“你不想再陪我品茶與我棋,我可以慢慢等你愿意。”桓欽埋首于應淵頸間,卻難得沒有動手動腳占便宜:“但我送你的都不要扔,好不好?”
應淵擰起眉,受到桓欽抱著他的力度,在聽見那一句后大了很多。
他留靈識,本就是有意窺探桓欽接來在衍虛天的行蹤與應淵的境。
這些日從仙侍混成天兵女將的玄機神似是焦急,站在門外對他們招了招手。
“……這等手段,你連玄夜都不如。”火德一霧,可染蒼已了然,竟拋一句話,沒有再和應淵說什么,直接往前推門而。
染蒼在位時,六界就暗涌動,換成他這個修羅,難真能風平浪靜?
室再次安靜來,見泠疆這般沉得住氣,桓欽才一邊瞧著手里的況匯報,一邊整理玉簡堆,嗓音卻是很輕:“他太安靜了,這不像他。”
想不到這些天占盡優勢、霸肆意的桓欽,被帝尊撥了一句話,就學會了懷柔,應淵迷茫地沉默了。
兩人遲疑一,再看尊,他已經抱著帝君低聲哄人了,瞧都沒瞧過來一,大概率不會他們哪怕門就打架的行為,便也飛快去了。
“噗嗤。”一時間,涇渭分明的各族被差使得團團轉,累到氣吁吁的時候對望著,瞧見彼此都灰土臉,不禁莞爾一笑。
倒不是泠疆小瞧應淵的能耐,而是桓欽實在是看得緊。
輕昀、陸景還沒反應過來,仍然尷尬地站在旁邊,剛關上的門已經又輕輕開了。
“這些拿去給北溟。”聽見泠疆的話,桓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隨叫來了輕昀:“這幾個給爍驊送過去。”
一旦真敗陣去,又看清接任者的能力,這位從來都拿得起、放得,正如最初那一世,染蒼寧愿不揭真相不復活,也要壓制應淵的血脈,以保住染青最后的血脈。
同時,他也毫不在意仙之別。
好在尊歷經多世,知曉帝君最重視天蒼生,于此早已心有成算。
“并在宴后……”話至此,他表愈加冷淡,加重語氣:“掃榻相迎!”
多次輪回,他被制住不止一次,桓欽為了阻止他祭天,每次禁錮方式都有改,可最終總會被絕地翻盤。
寸草不生的仙界之北因修羅怨念在復活后散去,可以開始墾荒了,他當即差遣在荒僻域都如魚得的妖先測地利,還派了仙侍們跟著去幫忙。
不過,就算應淵仍然夠,還因為火毒發作越發不肯讓人近,常人本難以室,桓欽也不愿意衍虛天對外有任何可供利用之機。
火德元帥在凝滯的氣氛中識相閉嘴、不曾追問,北溟更是不敢逗留。
帝座上的人換了,天化為囚籠,帝君如囚鳥,無異于最大的羞辱。
嗯,作為修羅族大祭司,泠疆對此沒什么意見。
而他每一次為天帝,都致力于變革,也早就發覺,染蒼不是一心霸占位置不動的野心家,而是沒找到合適的繼承人才會不放心。
此后,饒是早就把握對權力的集分之度,初任天帝的尊也還是忙于公事數月。
應淵為四大帝君之首多年,理公事的能力是但凡不故意找茬就絕對沒人有意見,為桓欽查缺補漏絕對夠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