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急急問:“姑娘可曾見過么?”
這力極生猛,林寂一時不察,方寸大亂:“想是此地……民風開放,姑娘你難不成也和別的……雄虎這般?”
林寂卻搖:“不可。”
“男女授受不親,姑娘力大無窮,可將在拖在地上行路。”
“在先前魯莽,望姑娘不要介懷。”說罷中默念幾句,右手一動,踝間金索騰空而起,一束在他腰間,另一仍舊松松系在她腕上。
阿花呆在原地,腦嗡地一聲。
林寂說:“生死有命,想是沒緣分罷。”
虎為百獸尊,她更是虎群中數一數二的漂亮母虎。形豐滿健碩,四肢修長有力,澤油亮,凡間萬金一寸錦緞比之也要自慚形穢。上遍布黃黑花紋,斑斕壯,威風凜凜。一聲虎嘯震徹山林,山間禽鳥走獸無一不遵其號令。
虎姑娘生得一張容長臉兒,天庭日月角骨瑩起,鼻若懸膽,通貫伏犀。雙眉翠,鳳目吊梢,形容較尋常女深邃許多,確然是一副英武秾麗的模樣。
“林某中寒毒,雙目失明。一介殘敗之,不敢耽誤姑娘大好青……”
助益修為……助益修為?阿花腦中靈光閃過,手中化匕首,飛快地在腕上割開一。他來不及推開,就被阿花住后頸喂血,一動也不能動。
阿花一心多用,這里勾誘,那里已然想到替代法:“炎火丹由人所煉,應當有典籍記載煉丹之人世生平,或是煉制的方法。你再喝幾血養養力氣,咱們地探查,說不定有用得著的東西。”
然而阿花安靜趴伏在地,執起他的雙手,慢慢貼上自己的臉頰。
這個炎火丹,今天早上剛被她一吞了。
她運起法力,腳生風,片刻功夫走到玄武地。林寂言而有信,果真收起索,放虎歸山。
“阿花姑娘。”他從乾坤袋里取一只小小金鈴,摸索著她的手心,“這鈴鐺能遮蔽上妖氣,將它日夜在上,任是我師父也尋不到蹤跡。你心地單純,不曉得人心深不可測,日后不可再這般隨意救人。”
林寂立時就打消了這個念。
虎血壯神志,本是上佳藥材,加上炎火丹的功效,他喝了幾,臉就不再白得駭人。這血雖能暫時壓制寒毒,終究不如炎火丹藥力純,治標不治本。若要徹底清除余毒,須得榨盡虎妖周血,筋碎骨,丹爐重煉一百零八天……
“為什么?”阿花大失所望。
人捂著勉力咳嗽幾聲:“是一枚裝在紅錦匣里的丹藥,澤紅艷,命為炎火丹,勞煩姑娘替我尋來……”
“我能跟你走嗎?”阿花靈機一動,“我聽銀杏說,炎火丹世間只此一顆。所以除了我,沒人能治你的病。而且你又漂亮又善良,說放我就放了我。我跟你成親,能生一窩漂亮的小老虎崽。”
林寂仙門大宗,念的是清靜經,修的是菩提,平日所見不是糾纏薄郎的女鬼,便是人血的女妖。似阿花這般心無旁騖地求,他還是回經歷,故而她嘮嘮叨叨說了好些話,林寂半個字都沒聽見:“你,你方才說什么?”
“當然不啦,尋常傻虎我看不上。他們打不過我,模樣還丑得揪心。”阿花自豪地抓著他的手往自己上,“你要摸摸我的嗎?我的原特別好看。”
她著急忙慌摳嗓兒,可是炎火丹早被力化開,哪還能原樣吐還他?阿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,悲嘆男命如蜉蝣,朝生暮死。他卻笑笑,搖:“這丹藥本是無主之,你吃了它助益修為,也是件好事,莫要再傷心難過。”
正如世間人有好壞,妖亦分善惡。這只虎妖年紀不大修為不,難得滿腹良善心,接連救他于危難之際。他若為一己私傷她命,與妖邪何異。
阿花就跑,奈何耳朵太過靈,獵獵風聲中總夾著幾聲頗不和諧的咳嗽。回一望,白衣人可憐巴巴倒在一堆枯枝落葉中間,額沾了泥跡,嘴角血痕尤在。當真暴殄天,使虎動。她看得心肝痛,大發善心走回來問:“你要什么,我給你拿上來。”
“是不是桃大小,紅里透紫紫里透紅的那個東西?”她遲疑開。
阿花抬,狡黠一笑:“我方才說——咱們生幾個老虎崽好呢?”
“沒關系我們老虎不講究這些!”他態度親和,不像翻臉不認人要收她的架勢。阿花這會又不怕了,巴不得和他授受相親,老虎爪剛伸去又縮回來,“先說好,你得把衣服脫了,就最外邊那件。”
阿花愣愣看著他,傷都忘記:“可你怎么辦呢?炎火丹被我吃掉,你就沒得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