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現在去只怕讓法嚴覺察剛剛的異常是他所為,為護法嚴臉面,法海沒有即刻去,在屋外閉目靜待。
將近一盞茶時間過去,他輕輕扣門。
法嚴驚了一,立刻修整形容,開了門,見是方丈有一瞬的驚詫,隨即雙手合十行禮,“方丈。”
法海頷首,“剛剛我于房中算寺中有人危在旦夕,查看寺僧人無恙,料想就是這個人了,所以來看看。”
法嚴一驚,立刻讓迎他來,“確實,她溫一直上不去。”
法海屋巡視了一床上之人,斷言:“看她氣數,不救她是活不過今晚了。”
他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,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且送往我禮佛的房間,今晚我為她蓮燈誦續命咒。”
法嚴大喜,“方丈仁慈。”
人被抬到了法海禮佛的房間,法海了蓮花燈,眾人便退了。
“請佛祖贖罪,小僧今日妄語,稍后便行罰。”法海雙手合十,低聲告罪。
他嘆息一聲起,見青姬渾僵躺在榻上,剛剛在法嚴房里,她蓋著被也不用。
不過……蛇不能自己產,蓋了自然沒用,她需要的是源。
他不便在寺里生火,思慮片刻,決定帶她去廚房,放灶膛邊取取。
青姬雖被凍僵了,但她臉尚可,可見與人還是不一樣的,應該回溫就無大礙。只是這么大個人……他怎么才能悄無聲息地搬過去……
法海難得到術到用時方恨少,要是他學了火蓮掌就好了,可以直接上手給她烘烤,當初覺得這招太調太浮夸,就沒學。
要是書在邊,還可以現學,可惜沒從長安帶過來。
余光掃過筆架,忽然想起她可以縮得很小。
法海有了主意。
他抬掌對準僵的青姬,“南無百萬火首金剛王菩薩……”一聲顯形咒,僵的女變成了僵的青蛇。
法海看了看榻上如他手臂的青蛇,這應該是她真的尺寸,比負船時小了許多,比掛筆架上又大了許多。
這個大小,倒也能勉帶過去。
法海想把一條蛇折疊起來,可她僵得很,用力怕折斷了……
好吧,就這么拿過去。
法海拿著青蛇過去,盡量避開僧人,他還是一次這么偷偷摸摸。
摸到廚房里,黑黢黢的。
他心想,若是被人瞧見,他就謊稱自己是來挑的,正好手里拿了這么長的“扁擔”。
法海忽然一愣,他竟在提前想著怎么妄語!
罪過罪過!
待會重罰。
灶膛的火逐漸變大,浪鋪面而來。
法海把蛇拿著烘烤。
也就一小會兒,蛇就慢慢了。
法海把蛇折起來,好讓它全都能受。
也不敢貪溫隔得太近,怕給人烤熟了……聽說有人吃蛇,不知吃不吃她這品種,不知她沒化形前好不好過。
他估摸她有五百年左右的行,試想她在山里亂爬的時候,他祖宗還不知在哪啥。
說起來,她了那么久的蛇,理應該是生過不少小蛇,畢竟在未開靈智前,蛇這種生應該是憑本生存,而佛典里記載的蛇,本淫而多憎惡,不是什么向善的生。
如今她還認不認得哪些蛇是她的后代呢,五百年,繁衍起來的話,應該是烏泱泱很大一群吧。
手里的蛇動了動,法海把它撈起來,見它睜開,問:“還冷嗎?”
青姬環顧四周,見自己在灶膛邊烤火,她真型不小,撈起她得費不少力氣,立刻縮小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