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曾經創造過一個意外之喜,但祂太沖動,我承認我當時沒及時反應過來,把祂浪費掉了。還好很快補上一個,開頭倒也工作順利,但後來他太叛逆了,毀了我的大計。
那時候我已經不上學了。并沒有畢業。我終於還是受不了學校裡他們對待我的樣。其實是沒人欺負我了,但是那氛圍,讓我難受。我其實是應該再撐一撐的,如果賀先生建議的話,我無論如何都肯定要撐完的。可是先生說:“不喜歡就不去吧。”
記者離開後,我發現她們落了個東西,就給她們送過去。宅大,她們從正路離開的,我從花園抄近路,趕上了她們,正聽見她們說:“喲,像劇本。”
我媽媽穿得好了,喫得好了,對我也親近多了,有一次甚至想拉起我的手,我條件反的躲開了,回頭看,她呆在那裡,臉上訕訕的。我也很難過。但我們之間是沒可能了。
另一個:“瑪麗蘇劇本都不敢這樣寫。”
“你最重要是作我的妻。”賀先生。
我慚愧的失守了,但一個我必然不同。我快要消失了,才開始急著思考:他不能完全獲得我……因他們沒有……能……我們……
“你遠稱不上完,但備讓我滿意的重要特質。你隨我來,作煉丹原料,助我修拯世界。”
是我的幻想嗎?我聽見賀先生答:“此乃‘神棄’後的世界碎片,不過,也算是劇本吧。
我家先生說得好有理。
幸虧我只是我的一屑。
我心想事成,在體徹底變差到容院都無法挽救之前,就生了個病,也不過幾天,并沒受多少折磨,躺在病床上,知自己要死了。先生陪在邊上,握著我的手。我用一張描花的帕蓋住臉,怕他看見我不堪目的樣,心倒是凝靜的,對他轉述了那兩個記者的話:我的一生,太不真實,如同劇本,專門編寫來好哄自己開心的。
“我需要一個靈。她要純潔無瑕,要絕對服從我。
這一次,是他給我的。叫作“葭”,“所謂伊人”的那種濱草葉,很,特別是被他描述來就更。我很喜歡。
她們談我的花式設計,問我最喜歡設計的哪款花。我說都喜歡。她們又問先生最喜歡哪款呢?我說,我設計的他都喜歡。
弟弟的工作是托先生的福才有的,得也還算像個樣。據說。他們工作的事我都是聽說的,我不懂。
我本來怕活著;有了他之後,活得興,就改為怕死了;漸漸的年紀大了,死也不怕了,倒更希望能死在他的前面:我害怕沒有他的世界。
對嗎?
閑來,我也描些花樣。賀先生喜歡我有些個人愛好,尤其喜歡我畫畫。他鼓勵我。我就很努力的,竟然也得到認可,有雜志月收我的稿,還派記者來訪談我。
哎?我喫驚了。作為學生,不應該有始有終的完成學業嗎?
我頓一頓,又聽見她們:“還不如說最喜歡的是接去要設計的那款。”“可是又太俗了。”“我們倒替富太太心設計起臺詞了。”接去又是一陣嘻嘻哈哈。
她們說得對,我是富太太了。全仗賀先生,我從此一生順遂。不過養孩時痛些,但孩來個個都壯實活潑,又有先生聘的可靠人士盡心教。我自己的體也有容院妙手回。沒什麼可抱怨的。賀先生從來沒對不起我。像小說裡那種橋段,軌、小三什麼的,從來沒發生在我上。或許只是我不知。我不知,就沒有發生過。
他有很多喟,總的來說是欣的樣,幾乎是在表揚我。我本來慣應該喜悅的。但有什麼不對了。我心發寒,仿佛一直以來是盲的、且被拘困在笨殼中,現在殼終於裂開一隙,我還沒有看清楚,但已經來不及了。我錯過太多。現在已經來不及了。
我沒再往前走,招手讓仆人把東西給她們。
記者的名字取得很好:一個叫善頌,另一個叫善禱。
爸爸再沒敢對我提過聲音。爸爸待我像待一個公主。